第五章 暑假的开始

    让时间回到高二暑假。鉴于有了林思涵这个英语课代表一对一辅导，曹四远高二两学期的英语考试全部过关，不必再补考到晚上七点。七月一号，暑假的第一天，曹四远还在床上睡觉，昨晚他和几个朋友通宵打游戏了。当他尚处于睡梦之际，耳边的电话响了。一直响了半分钟左右，曹四远无法继续忍耐，他知道这个时候会打来电话的只能有一个人。

        “烦不烦啊，一大清早闹个不停！”

        “一大清早？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和早已经一点关系都没了！”

        曹四远点亮床头柜上的手机，“9:57”，还好，不过确实不早了。   

        “那你要干嘛啦，昨晚睡得晚，我想再睡一会儿。”曹四远轻轻叹了口气，试着向林思涵求个情。

        “看电影去我们俩！我已经订好票了，下午一点钟的！你还没起床吧？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起来！来我家吃brunch，我已经做好了就等你呢！快点快点别磨叽！”曹四远一句话还没说出口，电话便被挂断了。

        “唉，算了，去就去吧，一个人在家也没事干……”曹四远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对着镜子仔细观察自己熬过夜的面颊，两个眼睛跟熊猫一样又黑又凹，眼角还糊着不少眼屎，头发像鸡窝一般左边高右边低，乱七八糟，整个人像吸毒十年一样死气沉沉……他就这样洗了把脸刷了个牙，随便找了间T恤配了条短裤直接走楼梯下去了。在她家门前按了下门铃，几秒钟门就开了，林思涵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她似乎已经把自己打理好了，梳了双马尾，上半身白色衬衫，下半身格子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闭月羞花的可爱女孩。货真价实的JK穿上JK制服，纵使曹四远已经习惯了她的面孔，也不由得被她的打扮可爱到。

        “怎么样，今天的我漂亮吧！哼哼～”她看着曹四远发直的目光，显得有些得意忘形。

        “咦？啊！你这是什么打扮啊！邋里邋遢的跟个流浪汉一样，真是服了你了，跟我出去反差感太大了吧！算了算了，先去吃饭吧，吃完我给你好好弄一下。”林思涵看到穿成这样的曹四远，有些无语。

        此时的曹四远，还没完全睡醒，也没跟她斗嘴，就这样跟在她后面进了家门。

        过了玄关，换上她家专属于他的拖鞋，整个房间已经没有别人，她的父母估计早就在几小时前去上班了。餐桌上摆着两个盘子，似乎是两份蛋包饭，上面用番茄酱挤上两个笑脸。

        “快吃吧，估计都凉掉了，看看你多磨叽。”

        换做平时，曹四远一定会回一句“我又没让你做，怎么比我妈还烦？”不过今天她特地为自己做了饭要等到现在要和他一起吃，曹四远开不了口去顶嘴。

        两个人坐下开始吃饭，他用筷子把蛋皮划开，不得不说，林思涵的厨艺比他好一些，会的料理种类更多一些。

        这样的生活让他有些怀念，高一之前，每天早上都有一个人为他做早饭。在之后的高中两年，每天早上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喝着牛奶，吃着吐司对付过去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吃上热的早餐了，“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过的怎么样。”他在心中默念到。父母是忙碌之人，除了逢年过节之外，一般很少在家，久违吃上带有家常气息的饭菜，让他有些感慨。

        早餐本就简洁，他们只花了不到十分钟就吃完了。吃早餐的同时，他也清醒了许多，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半了，还有两个半小时。

        “这么晚了，只剩下俩小时了！你快去我的梳妆台做好，我来帮你弄弄头发。”

        曹四远乖乖地走到她的卧室，坐在她放化妆品的那张小桌子前，看着镜子前的自己，确实，太邋遢了，配不上她。她的卧室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女生而言显得有些朴素，一张大的书桌，一排书架，一张床，还有地上一些杂物。这是他第三次来她的卧室，前两次都是让他去帮忙拿重物，对他而言这里已经不是禁地。

        “咦？今天怎么这么乖，都不说话的，有什么烦心事吗？”林思涵察觉到他的异常，但也没过于深究。“我就帮你理理顺，稍微像样点，等下次什么时候带你去发廊好好做一个好看的。”

        “嗯。”曹四远还是没打起精神。

        林思涵从小桌上拿了个喷瓶，往他头上喷了点水，然后轻轻抚摸着他的长发。他的头顶有一小撮头发一直不听话，往上翘，林思涵就拿来一条湿毛巾轻轻往下压，并暂时先放在头上压着。一边又拿来眼笔，帮他修饰一下过重的黑眼圈。

        看着眼前的女孩为自己的造型前赴后继，又是弄头发又是打眼影，曹四远心中温暖起来。虽然这个女孩平时总是缠着他，总是行事很夸张，又是也会做事不过脑子，让大家都尴尬，但曹四远打心底里从未讨厌过她。虽然暂时还没有男女情感，但也是把她当作自己最在意的人之一。

        大约过了六七分钟，林思涵拿下他脑袋上的毛巾，此时他的头发已经伏伏贴贴，刘海柔顺地垂在面前。

        “还不错哟，虽然头发长了点！”林思涵一边说着一边把他的刘海分成两撮，把两只眼睛露出来，“这样就精神许多了！”曹四远的五官还算端正，整理一下也像模像样的。虽然脸上还能看到不少熬夜的痕迹，但整个人气质显的深藏不露，也没了之前一副死宅的模样。

        “挺好的，快点回去换件能看的衣服，我在楼下等你，要快点哟！”林思涵看着变得顺眼的曹四远，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不过她说完，曹四远还是没什么反应，她于是拍了拍正要起身的曹四远：“你今天怎么了，干什么都没有精神哎？”

        “没什么，就是好久没有人像这样照顾过我了。林思涵，谢谢你！很久没有体会到有人关心在意的感觉了。”曹四远今天话语中完全没有之前那么呛，显的很温柔。

        “哦哦！远宝竟然有这样的一面！姐姐我得好好关怀你是不是？”林思涵听到远宝的温柔话语后也不免逗起他，她比他大一个多月。

        “看看这么个关怀法怎么样？舒服吧！”林思涵把自己的胸部往曹四远头上蹭了蹭，她的胸部在人群中是高过平均值不少的类型。

        “啊！你干嘛！别这样！”曹四远像被调戏的小姑娘一样惊呼，往旁边一跳，快速向门外跑去，连电梯都不等了直接从楼梯冲了上去。待她到家时，脸上已经变得红扑扑的了。他打开衣柜，从里面那数量种类都十分匮乏的服装中找出相对清爽点的一套，之后找了双白色的篮球鞋。照照镜子，竟然还有点小帅。

        两个人在楼下会合，出发去电影院所在的商场。林思涵订的电影院离他们家不远不近，地铁一站的路程，两人选择走过去。一路上曹四远的脸上还有些发红。

        南京东路上并排走着的二人，此时俨然是一对情侣。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达电影院。上了十二层电梯，此时距离开场还有半小时左右。林思涵把取票的任务全部交给曹四远。他去取完票，又回头瞄了眼站在那的她，买了大份爆米花和两杯奶茶。

        他们准备看的是一部爱情片，讲述了男主十八岁时被迫与青梅竹马分开，孤寡了三年，然后他的大学学姐趁虚而入，和他暧昧了两年，左右青梅竹马回来，男主再经历一系列曲折最后和青梅结婚的故事。电影结束时，林思涵紧紧握住他的手，似乎有些颤抖。对电影结局不满？

        “远宝，为什么张涵涵（学姐）随后输了，明明在男主最艰难的时候一直陪着他，青梅到底付出了什么最后赢了？不能理解！”她替输掉的学姐愤愤不平。

        看完电影后，曹四远被强拉着去底下的商场买她认为好看的衣服。从三点到五点，花了两个小时，买了一件上身一件下身，花了一千多块钱，让曹四远一阵肉痛。逛完正好去吃晚饭，林思涵以“今天让你花了这么多钱”为由请了客。

        两人到家已经将近七点了。曹四远想着，暑假第一天这样过也蛮不错。当他们俩相继进入门洞时，他眼前出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远宝，我回来了！”温柔的女声在面前响起。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点个赞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