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整夜,昨晚凌晨两点睡时窗外便是淅淅沥沥的雨声,今早起来哗啦啦的依旧没停,真真是春雨连昼夜,只是惹人嫌。美团叫了早餐吃过后便想起许久没跟跟父亲视频聊天了,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父亲说原定今日跟族亲去清明拜祭祖先的,怎料一早上雨都没停,鸡都杀好,空等一上午。言语间皆是嫌弃这场雨,往年的清明时节也有雨,只是从未试过想今年一般,四月里了还穿着大棉袄。
忽的就想起了童年的清明时节,童年的清明是除了过年以外最热闹的日子,村里同宗同源的族亲到了哪家做头,(做头是指带领其他族亲去拜祭先人。)便会一大早的起来杀好鸡,在门前先拜过天地及自己祖先,而后到了九点多家家户户自备水,带着老婆孩子便聚在这家人门前聊天,东一句西一句,好不热闹。
再然后就开始分配任务了,谁谁去那座山,谁谁去这个塘,小孩子统一跟着去最近的,一行人带着鸡、烧肉、香油纸钱以及锄头镰刀浩浩荡荡的开始出发。
一路上摘花采果,雨后的山上特别多的山茶花,一簇红一簇白的,有含苞待放的,也有全然盛开的,偶有蝴蝶在亲吻花瓣上的雨珠,一动一静,相映成趣。
还有不知名酸酸甜甜的野果,匍匐在脚边,被一整株的叶子密密麻麻的遮住,不稍加注意便会错过那在茎上的美味。
小孩子的精力是旺盛的,像个虔诚的教徒争在坟前拔草烧香烧纸,末了坐在一旁讨论碑上的名字,记忆最深的是有位先祖名讳毓秀,被深深地惊艳到。
祖辈的名字都美得不像话,祖父兄弟名讳荣兰、荣芳,祖母则叫徽芝。不知怎的到我父亲那辈就成了x进、飞翔,浓浓的五六十年代特有的风格。
先辈的坟墓都是在临近的山中,往往需要大半天的时间才能把两三个坟扫完。到了最后,筋疲力尽,齐齐坐在一旁等大人分发糖果饼干。带着采到的花果,满血复活。
最后的最后,便是所有同宗同源的人们欢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吃一顿饭,没有龃龉,一片欢乐。
清明,扫墓是寄托对逝者的哀思,离开的人已经离开,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的生活。以上仅为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