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头巷沈家往事述略


        1909年1月29日,苏州大石头巷36号高墙大宅内一户望族人家,诞生了一位女婴,她就是后来享誉词坛的著名大家-沈祖棻先生。据清光绪戌申《海盐沈氏族谱》载:在宋祥符年间沈氏族人从武康迁到了归安花城,越数世,后代迁乌程洪城者。而在海盐的始迁祖是元代时期的沈超。沈祖棻的曾祖父沈炳垣(字鱼门,号晓沧),清朝内阁大学士、咸丰皇帝的老师,沈炳垣此前也曾做过太仓直隶州知州、苏州督粮同知等职,与苏州已颇有渊源。但到沈炳垣儿子守字辈那一代,沈家就已经家道中落。守字辈:沈守廉(絜斋)、沈守诚(实甫)、沈守谦(退安又作退庵),三人间各自相差二岁,最幼者为沈守谦 ,号丙午,他就是沈祖棻的祖父。沈守谦与曾纪泽等人有往来,后补了徐州兵备道实缺。

        沈守谦工诗词字画,与画家吴昌硕、词人朱孝臧等著名文人交游,并在苏购置田产,举家从海盐迁到了苏州。再到了沈守谦儿子沈菊生那一代,沈家靠祖上余荫,经营起了米店,也有田产出租。沈菊生的妻室姓费。这位费氏生下沈祖棻和她妹妹沈祖芳后,要求丈夫纳妾,而沈菊生坚決回绝,因此夫妻不睦,费氏后来带着沈祖芳分居别处。沈祖棻自小受到大石头巷中也是大家闺秀的祖母的宠爱。她对于古体诗、新诗、小说、看戏曲,听说书等爱好也受到同样喜爱文学的堂兄沈楷亭、表兄梁肖友等亲友的指点。1918年,她的祖母去世。沈祖棻与父亲、妹妹重逢,在父亲指导下考取当时南京“ZY大学”商科,后转入国文系就读,开始了她的学术历程。1934年,沈宅出售给吴姓人家,今为吴家后人博友阳光四季所有。1935年,沈祖棻的母亲费氏去世。1937年,她与程千帆在屯溪完婚。1943、1945年,她的妹妹沈祖芳和父亲沈菊生接连不幸病逝沪上。


        抗战胜利后,沈祖棻经多方寻探,才知道这个消息。这些人生经历结合着时代变迁,家国破碎,从诗文中可看出对沈祖棻的文学生命产生了多大的影响,无疑的是大石头巷的沈家走出了一位才女,后来被世人称作“当代李清照”。而今已经找寻不到那个沈家老太太视为掌中珠的童年沈祖棻的身影,然而四时读书乐的门楼尚在,或许可以想见姑苏深闺大宅,砖雕门楼下,沈祖棻童年课读诗文的场景。经过坊间讹传杜撰,又出现了沈三白故居即大石头巷36号吴宅的荒诞版本,或许是三白与芸娘的故事太美,才会传出这种传闻,实则为附会,《浮生六记》所记的大石头巷的三白故宅早已湮没无考。时过境迁,许多巷陌往事都已尘封于岁月。如今问询附近的居民亦不知曾有沈姓人氏在此居住,每每经过此巷,我都深深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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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被人遗忘的小巷故事,或许,还有许许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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