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另一种可能

《琼美卡随想录》,是木心先生的一本的散文集,共收录散文46篇,每篇之题皆为两字,简洁明快,由此可见木心风格之一斑。他的行文“丰沛而娴熟”,他往往可以“在别人说不下去的地方说出别开生面”的话,他往往在别人不经意的地方“想像另一种可能”。

“不谦而狂的人,狂不到哪里去;不狂而谦的人,真不知其在谦什么。”

不谦而狂,自然狂不到哪里去,也不会一路狂下去,因为狂的没有资本没有底气。不狂而谦,谦什么,一样也是没有谦的资本。真正有资本的人,不可以一味谦,也不可以一味狂。什么东西都要讲究一个度,要适可而止。“三年不鸣”,是为谦;“一鸣惊人”,是为狂。一直不鸣不对,一直鸣下去也不可能。世间事,就是这般有意思。

“若要超脱,除非死,或者除非是像死一般活着。”

世间本没有超脱,可是还有那么多人在想着并试图去超脱。木心先生一针见血指出了问题的实质所在。

“多情到可以没有际涯,无情则有限,无情而已。”

“从多情而转向无情就这样转了,从无情转向多情是……以单个的人来看,没有从无情者变为多情者的,果子一烂,就此烂下去。”

无情的人是令人失望的,果子一烂,就此烂下去,不可收拾。

“一天比一天柔肠百转地冷酷起来”。

“我所歆享的  都是从朋友身上弹回来的欢乐”。

“比幸福  我不参加  比不幸  也不参加”。

这就是木心,这就是为何被陈丹青极力推崇的木心。

“有人,说:其他的我全懂,就只不懂幽默。我安慰道:不要紧,其他的全不懂也不要紧。”

对于一个自称除幽默之外什么都懂的人来说,也只好如此“安慰”了。

《风言》篇中,实在有太多有趣有意思的句子。

“生命是时时刻刻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木心先生对生命的独特的感悟。

读木心先生的这本《琼美卡随想录》,真有一种别开生面大开眼界之感,仿佛我们也插上了想像的翅膀,去想像另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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