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境过迁。
三子废了很大的劲儿找到了小如给他的地址。他托人问了小小的圈子才算是问对了路。
这一带是旧城区,没有宽阔的道路,路边还有那种旧式堆积而成的自家花坛。就连路还是狭窄坎坷,偶尔能看见几处自家铺柏油小路。
这,算是被城市遗忘的一角,看着斑驳的墙上砖头写着“拆”字,可以想象,这里居住的人已经不多。
但那几户人家踩平的门槛,也见证着这里曾经多么热闹。
“请问,你知道这个人住在这附近吗?”三子指了指一张清晰度模糊的照片问着路边晒太阳的老大娘,不过上面的人和现在相比一定是有差距的。
但是,这架势,老大娘一定是久居这里的,心里琢磨着能不能问出来个究竟。
“老华啊。就在胡同最里面右手边第二户人家,门口有只猫。”老大娘热心给我指了指路。
“谢谢啊。”三子心里一阵欣喜,这么轻易就找到了。转瞬,却又犯难了。一想起来这里的人物就变得沮丧起来。找人容易,但是办事,并不容易。
三子按着指示,走了一阵,便看到一只猫懒洋洋地趴在门口的小台子上,慵懒摇着尾巴。就是这家了。
握了握手,忐忑地推开了这个半掩的铁门,上面铁锈斑斑,是有些年头了。
这个小院子并不是很大,从入口直接进入院子,是正宗的四合院格局,不过要比正常的小很多。这个大的院子,只有一处门口堆积着杂物,看来只有这一户。
“有人吗?”三子喊了几声,未有人应声。
“有人吗?华老住在这里吗?”许久,从里屋传来开关门的声音。
见到一位老人满头白发步履蹒跚走了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华老,我是为了阮画而来的。也就是你认识的倪洒。”三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三子也不知为什么这么笃定,眼前的人就是华老,但直觉告诉他,就是这个人。
马上,他有递了一张照片到老人眼前,那是一张破旧的合影,男人轮廊,鼻梁有些高。而这个女人笑起来,两侧脸颊都有浅浅的梨涡,很容易辨认出来这两个人当初的般配。
“你…是谁?”老人带着略微沙哑的声音开了口。
“我是…我是谁暂时不重要。您是华老吗?”三子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咳咳…是我。”老人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声音已经变得紧张起来,此刻他的心正是悬着。
“您在这里住多久了?”三子冒昧地问着。
“大约快有三十年了。”老人已经不耐烦,拄着的拐杖已经开始颤巍巍的动着。
“一直都是一个人吗?”三子看着老人已经不耐烦,但是仍想把事情问清楚,然后再去说着这些话。他怕老人接受不了。
“可以这么说吧,刚来那会儿,和一个当地的姑娘处了一会,咳咳,也就是你刚刚说的倪洒。”老人的心无法平静,这些事儿很少有人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好像什么都知道。
“后来分了?”三子就像唠着家常,依旧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询问。
“呵呵,她受不了我苦行僧的生活吧,你到底是谁打听这么多做什么?”老人显然已经耐心不足。
“华老,您先别气。您何必活的那么累?想过回到过去吗?”三子的手心攥紧了,暗示自己,再冷静一下。
“还好不算累,以前想过,现在不想了,这里也挺好。”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病重了,在医院,估计就这几天的事了,华老,她想最后一次看看你。”三子终于脱口而出,缓了一口气。
只见老人愣在那里,就连颤抖的手,也静止了。
这一刻,仿佛所有都静止了。
文丨酸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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