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九月的地面的时候,还有散落了一地的八月的桂,一抹抹的,果酱似的。远处看看,仿佛一片涂满天空的夕阳,夕阳过去就是漫天流动的星空。九月的桂花问地上的八月桂:“你是属于八月的,为什么要出现在九月呢?” 八月的桂花没有说话。 八月的桂花干嘛要说话,这明明是九月的季节。
九月里的那些日子,窗外总是在下雨,你们一起坐在A4纸般的餐厅里吃早餐,外面的空气好似长满了苔藓。潮湿、密集、隐秘生长。有小孩无计划地踩水坑,淋了身雨,拍了拍激动地跑掉了。
跑到十月的时候,世界上的人都穿上了沙粒的衣装。你们站在江边指指点点,走街串巷,一身灰。是会发光的灰。热气都离了去了,风姑娘嗖嗖地到处乱窜,恼人。你们躺在白云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脸上有余温。余温是安了翅膀的流动的颜料,随着空气飘到空中,飘到几净空透的十一月。十一月才不是好欺负的时节。安了翅膀的余温都罢了工,灰飞烟灭了。整个世界就像一只高原上的压力锅。
十二月。听说十二月的窗打开可以看到未来的模样。我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探了三次的头。第一次,我只看到一年后,我嫌弃太短,关了窗看了第二次。第二次,我只看到窗外空空。我又鼓起勇气看了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不告诉你。
一月了。
“笨蛋,已经是二月了。”
二月了。
“笨蛋,已经是一辈子了。”
二月,你们站在二月。窗外大雪纷飞。
“今天几月了?”
“三月?四月?五月?我也不知道。和你在一起,我不记得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