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来了一位少年,赤裸着上半身,皮肤上有些沙尘,背着一个水袋。他说他来自金樽古城,可是人们朝着窗外望去,在那苍穹尽头,连接的不过是一片沙漠,金樽古城,早已覆灭了不是吗?
客栈的柜台后是一个明媚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她伏在沙漠特有的胡杨木做成的桌上,笑盈盈地问:“您需要些什么。”
微微弓背的少年沉默的把背上的水袋甩到桌上,张开干裂的泛白的似乎久未湿润的嘴唇:“水。”
少女弯身从柜台的下面搬出一个大木桶,她刚将木桶摆在桌上,那个少年就伸出一只手臂拽过木桶,他的力气大的惊人, 仅仅是抓着木桶的边缘,就能把桶悬空提起。他一把抱住木桶,张大嘴巴,急不可待的迎接从中倾倒的水泉,他喝的那么贪婪,那么肆意,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放下手中的酒杯或碗碟,诧异的注视着他。
“咚”——他把喝空的木桶重重的按在桌上,那双刚才漆黑的失去光芒的眼睛放佛重新恢复了神采,他盯着吃惊的少女:“再拿。”
少女记得很清楚,他一共喝了七桶水,至于他那瘦削的身体是如何能承受如此的水量,她无从知晓。
当她把少年那干瘪的水袋装满的时候,少年正好把最后一桶水喝完。他用手背擦擦嘴角,在白色的亚麻裤子口袋中摸索了一会,掏出一个东西弹到少女的手中,又沉默的背上重重的水袋,走出了客栈。
少女凝望着少年的身影即将要消失在远方大漠中时,她飞快的转身小跑进了柜台左侧的木门——里面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有着简单的生活摆设——她小心的把门锁上,快速的掀开床上的褥子,在床的正中间摸索了一会,用力往下按去,只听卡擦卡擦的声音——床从中间分开,露出一个能容纳 一人的裂缝。
她将身子钻了进入,沿着直面洞壁上的楼梯爬到顶底,楼梯的尽头是一条平直的石头隧道。她小跑着穿过隧道,直到尽头一扇石门面前,从贴身的衣物中掏出一块木制的牌子嵌入石门左侧的凹陷中,在轰鸣声中石门缓缓的升起。
少女等不及的弯腰从开到一半的石门下钻过——一个巨大洞穴赫然出现——而洞穴之中的各个位置坐着样貌迥异的十余人,都一眨不眨地盯着石门的方向——少女站直了身子,面对众人兴奋的说:“金樽古城的人出现了!”她掏出方才少年丢给她的那个东西——一小枚不规则金子——“上面有金樽古城的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