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高考,很多地方的高考题目都出来了,我看着很有意思。尤其看到我们山东省的作文题目时,我眼前更是一亮,感觉太有哲理了。
题目:“回头却不是从前。”作文材料:“不要回头看,因为逝去的风景已不再属于你。”
这话题真是道出了高考的真谛呀,但过了2个小时,新闻就辟谣了,山东的高考题目不是这个,而是“不打烊书店:24小时书店不驱赶任何人。”
2007年,我参加高考,到现在已经10年了。我19岁读大学,因为初三复读了一年,如今也29岁了,除了感叹时间过得真快,真的是“回头却不是从前”了。
虽过去多年,但高考的记忆依旧清晰如初。当时,学校里提供了很好的条件,有校车接送,食堂有高考餐,我们都很兴奋,真的没有太紧张,也没有过多地担心考不好怎么办,而是想着好好答题,赶快放假。
那会,我和初恋男友高皓还在热恋中,我的焦点更多还是在感情上。高考前一天,高皓给我买了很多巧克力,他说万一考试时,我感觉体力不支,就吃巧克力,恢复得很快。然后,我答题的时候,真的吃了2颗,心里非常甜,笑得很开心。现在想应该是心理作用。
第一天考试结束,吃完晚饭时间还早,我和高皓约在教学楼前见面,他非常不高兴,告诉我可能作文写跑题了,不想考试了,想复读。
当时,我担心得不得了,我劝他:“即使跑题,也要坚持考试的,就当这次练手了。你看咱们学校,复读成绩高的话,不花钱还奖钱呢,你要其他科目不考,要交很高的复读费。”
估计他说不考试也是气话,然后,我又非常坚定地对他说:“你复读,我一定陪你去复读,要是你不考试了,我也不去考了,陪着你。”
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我们又开始讨论了第二天要考的内容,他还特地交代,做理综试卷的时候,让我一定要按照平常的顺序,挑会做的先做。
结果,第二天理综太难,我把这些都忘了,成绩出来后,我的理综在考上本科的同学中,排名倒数第二,比倒数第一多一分,还好我整体发挥很好,英语甚至比平常多考了10多分。因志愿报得不错,我压线考上了。
他奶奶的(容许我说句粗话),作文写跑题的高皓超常发挥,比重点线多55分,如果报考山东大学,他的成绩可以随便挑专业,但他看不上了,去了西安一所重点大学。
高考是人生非常重要的一个转折点,虽然它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一生,但某种程度上会影响人生的方向。
高考填好志愿后,我送高皓去汽车站,他家是市区的,因为我们县高中升学率高,才在这边读书。送他的那一天,分开的时候我就哭,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以后很难再见了。
的确,直到大学毕业那一年,我们才见过一面,现在更见不到了,他定居美国了。
日子总要往前过,高考结束后,除了我要去读大学了,还意味着我在感情的学校里已经上了一课。
这些都是10年前的事情了。10年前,我肯定想不到现在过的生活,也不会想到现在看过去是这样的心境。
所以,不要回头,回头也不是从前了。还有,以时间这个维度看事情,眼下感觉过不去的坎都不算什么。
今年高考毕业10年,高中同学正在商量要不要搞一个大型聚会。从内心讲,我其实还挺想念大家的。当时的我们,从来没有想到毕业后很多人再也不会相见了。
那时候,我们约定每年放假都聚一聚。我记得大一放寒假,第一次高中毕业后的聚会,我们班只有几个人没到;而以后的聚会,基本上都聚不起来了;到最后,就是各个小圈子里的人聚,其他的人也进不来。
从理性的角度讲,最好不要聚会。聚会上,我们最多聊聊现状,回忆一下过去,可结束之后呢,该不联系还是不联系。
大学同学季晓最近刚参加了高中同学毕业10年聚会,聚会上大家聊得还不错,结束后也加了微信。有一个男同学没有去,当时关系挺好的,还帮她补习过功课。但高中时,大家都没有手机,就失去了联系。
这次同学聚会好不容易知道这个同学消息,她就通过其他人加了微信,聊了几句,她就后悔了。当时晚上十点聊了几句,这个同学说了一句:“休息吧,要不你老公吃醋啦,嘻嘻。”
季晓感觉莫名其妙,怎么会这样说,反正后来又聊了一次,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没有再联系了。“相见不如怀念,有些人不适合再见。”
在回忆中,我们总会不自觉地美化过去的经历,经历过的事情离得比较远,总会有一种美感。高中时,我们也不觉得生活有多好,只是回忆中它很美,真要给我机会,不带着现在的回忆,我也不愿意回到那个早晨5点30起床背书,晚上9点下晚自习,一个月只能回家一趟的时光。因为那时的我,看不到这种生活的美。
当然,每当高考这段时间,除了会勾起大家的回忆,缅怀一下过去,讨论一下好学生为什么没有成为特别厉害的人物,对读书无用论发表一些看法;更多的是对于个人,我们还会看看高中同学都发展得怎么样。
根据我这几年和老同学重逢讨论的话题,概括起来就是你混得如何?你做什么工作?结婚了吗?买房了吗?买车了吗?一个月赚多少钱?
总之,场面很尴尬。仔细想想,关系好的人,从高中毕业后,一直都会有联系,没有联系的人,证明也没有什么缘分,刻意的重逢一点都没有必要,不如顺其自然,见了就见了,要么就留在回忆里。
我和李民高中毕业十年了,每年都见几面,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在我人生的每个节点他都在,在我有困难的时候,他借钱给我租房子;即使没有各种同学聚会,我们也会聚。回忆过去,我们总是高估了各种美好,而忽略了身边一直陪伴我们的人。
还有一些人,高中毕业多年没有联系,当年也不见得多熟悉,可是多年后重逢却成为了朋友。在上海,我遇见了小平,凭着大家是同学,留了联系方式,没想到那么聊得来,兴趣爱好也一致。现在,我们没事就一起看演出,喝下午茶。
一个朋友自嘲:“到了我这个岁数,拒绝讨好任何人了。我喜欢,就和你玩,不喜欢,哪怕有利益,也写在脸上。”
对呀,到了我这个年龄,马上30岁,对于记忆中的岁月就让它在记忆中永恒吧!
回头不是从前,不如不回头,大胆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