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在两岁的幼年的残存的记忆里,只有一幅画面印在脑海:奔腾不息的禾水边上,我和妈妈好像还有外公外婆,你站在一个有小烟囱的渔夫住的土坯房旁边等待船来。当时我不哭不闹,还和你挥手告别,并不知道这对我来说将是会意味着什么。只是从此以后没有了你的记忆。
从此,妈妈就一个人,陪我度过了我之前的20年。
那年两岁,妈妈把我寄养在外公外婆家。外公外婆是地地道道的农民,靠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的老实人。那会还小,还有着小孩子的任性和天真。换到一个新地方首先是好奇,等这会的新鲜劲过去之后发现这个地方太破,东西太难吃,没有大鱼大肉,没有香蕉石榴火腿肠,甚至于每天要喝的AD钙奶也没有。
环境的巨大改变首先带来的就是小孩子的各种哭闹。白天不吃饭,因为饭菜太难吃。晚上不睡觉,因为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外公说,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个月。再后来,尽管挑食,每天和着白糖的白米饭还是蛮香,虽然导致了长期的营养不良,但倒也没被饿死。
过了半年吧,在大人们各种感情啊利益的权衡利弊之下,我被留下来了。我妈出钱,外公外婆养着。好像也是那会,妈妈改嫁了,嫁给了一个脑子不是很灵光的一个偏远一点小村子的男人。这段感情没有感情,只是一个交易。
妈妈嫁给他可以养活我,继父也可以解决娶不到老婆的问题。PS:说继父娶不到老婆是因为他总是犯二,和周围的人永远相处不来。但这段没有感情基础的造就的蹩脚婚姻的后遗症就是无休无止的打架和吵架。
四五岁的时候,到了该上户口的年龄。同时也是计划生育查的特别严的那几年。对我来说,我的记忆里,那几年就是可能上一秒还在房间里玩着,下一秒就要被哥哥拉着躲到小树林,可能上一秒还坐在坐在外公二八自行车的前头,躲在雨衣下面,下一秒就到了小姨家。上一秒还在床上睡觉,下一秒藏在床底下,躲了一个下午,不敢出来。大人说,你被发现的话,你就会被计划生育的人抓走,妈妈也要去坐牢。所以就在躲躲藏藏之间度过了那几年。
但是对于妈妈来说,读书,上户口才是她焦头烂额的事情。继父那边上不了户口,到最后就把我的户口上在了外公的儿子名下,也就是我舅舅的名下。到目前为止觉得一切都好起来了似的。
之后的那几年,就像大多数的农村孩子一样,度过着那段美好时光。
一年级,班里一共三个学生,一个男生,我,还有一个我的邻居。在那个好像只有在电视剧看见的可怜的苦学生形象竟然就是我小时候的记忆。全校一共三个班,一个老师。一个后勤人员,负责把我们带来的生米煮熟当午餐吃。
除去上学的时间,我们大多数在农田。放小牛,除除草,种种豆。在田间完成大人给你我们布置的任务的同时也会散发出各种童真调皮。比如采几朵小花,抓几只蚂蚱,编几个花篮什么的就是那会最开心的记忆了。
九岁的时候,妈妈把我接到她工作的地方,广东。那是一家相馆,每天给各种各样的人拍许许多多的照片,可好玩了。刚来那会,又和我一直住的环境不一样,我甚至于完全分不清白天黑夜。在那个天黑就是晚上的村子,这里似乎没有夜晚。
记得波波子姐姐问我:“都十点了,还不睡觉吗?”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上午为什么要睡觉,为什么要睡觉?
后来在广东待了两年半,开始接触这个现代社会。但是那会的广东,是最乱的时候。我的之后的童年回忆里大多数充斥着的是亲眼目睹一女子在大马路上打电话手机被抢。一男子手持长条西瓜刀追逐另一男子,甚至于打进了我家的相馆里,还把我家的一些器材损坏了。前面工厂昨晚发生一起命案,一男子被杀害与一家厂门口,等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