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岁,一个很特殊的年龄,刚刚迈过了二十岁这一大关,经历了弱冠之年的第一个年头,开始学着大人的模样成长,而我,依然抗拒成长,想把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
四岁,开始上幼稚园,记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我是哭着去的,学校距离我家大概有五百步,第一次进去之后,面对全部陌生的环境,我偷偷的跑了回家,在门口正撞见了父亲,依稀记得家里有一辆摩托车,他提起我到摩托上托下鞋子就是一顿痛打,我的学习生涯伴随着我的哭声就此开始。直到大学的时候,我依然不敢逃课,对父亲的鞋底和那辆摩托车仍心有余悸。
十三岁,小升初,父亲托关系找人,一场考试之后,我进入到了市里的一所中学。学校没有宿舍,我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周末会回家,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真正离开家,开始了所谓的'独立生活'。正值青春期的我也会叛逆,会逆反,可是也仅仅是在心里过把瘾,父母老师们眼中,我一直都是他们口中听话的'好孩子'。初中时期的我内心活动极为丰富,自卑,孤独,恐惧,反抗等等感觉蜂拥而至。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有'抑郁'这个词,但是现在想来,可能是抑郁了一段时间,在感性和理性之间徘徊,游走;在现实与理想之间摸索,婆娑,对青春有朦胧的了解,又说不透青春的意义。迷茫,却又不知所措,想逃离,却又没有方向,十三岁的夏末秋时,已经记不清那个少年的模样。
十八岁,高中毕业。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回忆起来却是丰富多彩。有努力的方向,有拼搏的精神,更有朋友的陪伴,其中滋味,不可言表。赵姐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潮气蓬勃,元气满满,她带我们语文课,'良师益友'这个词来形容她最为贴切,她会带给我们新鲜的故事,动人的鸡汤和生活的甜蜜,对于我,她带来的更像是家人的陪伴和帮助。关于赵姐的记忆,这么多年,依然沉甸甸。数学是很多文科生的软肋,而我更是糟糕,刘老师带我数学,肤白貌美气质佳,可以说是像风一样的女子,板书写的快擦的更快。赵姐告诉我说数学就要多做题,遇到不会的题目我就会去问刘老师,甚至有一次放学问她问题耽误了她接孩子的时间,现在想来,心中十分愧矣。投入产出比有时候就是这么准,高考成绩就是按照我的努力程度来划分的,三本院校,我选择了复读,像鱼儿潜入海底,像夏蝉归于平静,而我继续蛰伏一年,埋头苦干。
第二年高考,成绩理想,如愿去到了赵姐的母校,大学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和大多数大学生一样,日复一日的生活,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枯燥无聊,索然找不到其中趣味所在。
直到今天,距离开学还有不足一周的日子里,我发现此前的生活似乎已经进入了一个死循环,此后的日子尚不可期,我有些害怕,怕在路上迷失了自己,怕一个人走的路太过艰难,怕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自己一片空白......
在夏蝉鸣叫的夜晚,那个二十一岁的少年嚎啕大哭,没有了刚上幼稚园的伤心害怕,没有了初中的不知所措,没有了高中的努力拼搏,就好像,他的前二十一年已然翻去了过往,而今,又重回到了幼小的年纪,进入“社会园”里摸索打拼,没有了父亲的督促,没有了老师的指导,所有的所有,都压在了这个“一岁”孩童的身上,而他只能负重前行,且愈挫愈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