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和远航经常在晴空咖啡馆碰面。他俩在这里点两杯咖啡，聊一两个小时。其中一个人工作忙的时候，他们就隔稍长时间来一次。远航对着她灿烂地笑、兴致昂扬地讲话，她看着对方眼睛也傻傻笑着。远航讲这讲那，就忘了喝咖啡，临走想起来，才举起杯子一口气喝下半杯。春雨说“慢点儿喝，慢点儿”。

今天又是他们约会的日子。

远航说公司组织真人CS，末了幸存他和另外两个同事，赢得了比赛。远航说“怎么样，我厉害吧！”春雨挂着微笑，手里玩弄咖啡配的一条糖。两周前她注意到咖啡馆给的糖。白色长条装上印着烫金的字，字略微有些下陷，字体棱角比较锐利，写着“某某某黄金糖”。今天的糖在烫金字之外还印上了糖商的圆形图标。圆形里面有两条斜着三十度角的波浪线，宽度比圆形的细一点，得仔细看才能看出来，宽度大约是圆形外围三分之二。她把右手中的糖靠近眼睛，看见波浪线与外围圆圈的相交处留有一毫米的空白，图标线的边缘没有毛糙。放下右手，她用两只手一点一点地将糖口撕成一条直线，倒进咖啡里。

远航讲完真人CS的事，停下，举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沉默像一个人一样拍了一下春雨的肩膀，她抬起头看见远航放下咖啡杯。春雨把手中的第二条糖递给远航，远航摆摆手说“亲爱的我不太喜欢甜的。”春雨收回手，把糖倒进自己的杯子里，拿起勺子逆时针搅拌了几圈。春雨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才放下。她左手撑着头，侧着脑袋看四周，咖啡厅里还是有零星几对情侣的。

“喂，你们知道今天咖啡换了糖吗？”春雨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