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考之旅

清晨五点半的闹钟像只执着的啄木鸟,啄开我朦胧的睡意,下意识起身去叫醒孩子的动作,在看见不一样的环境后,才恍悟今天没有早自习了,三年与时间赛跑的高中旅程,已悄然行至分岔路口,即将奔赴考场。

6月6日,参加完学校的“壮行”礼后,便带着准考证、书、衣服和药品等诸多在这三天里有可能用得着的东西去赴考。车子等红绿灯时,前面车牌的尾数是985,心中暗喜,也许孩子也能考个985大学呢!我们运气不错,考点跟中考和模拟考都在一个地方,孩子说有一种熟悉感让人心情平静。看完考场回家休息,书桌上堆满了书本和试卷,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是无数个日夜奋斗的印记。晚饭后让孩子早点睡吧,孩子拿着手机说放松一下,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担心新环境影响孩子情绪,情绪则影响智力发挥,为保证孩子睡眠质量,叮嘱妻子走路关门冲马桶的声音小点,可楼下电动车的报警器却一直响,莫名烦躁,迷迷糊糊间睡着。凌晨,窗外树上,成群的麻雀鸣声清脆,我生怕鸟叫声把孩子吵醒,可孩子已经醒了。孩子平时睡眠不足,早上得叫三遍,但现在几声鸟叫就把他惊醒了,看来压力还是有的。拉开窗帘天已大亮,麻雀不叫了,喜鹊还在叫,我心中欢喜,因为喜鹊叫是个好兆头。

7号八点出门,街道上弥漫着一种特殊的静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考生屏息凝神。十分钟到位,考点门口停放一辆牌照尾号“211”的白车,交警热情的让孩子摸摸沾沾运气;八点三十分开始入场,孩子怀揣着梦想与希望随着成群的考生,消失在熙熙攘攘的校园内……树荫下挤满了翘首以盼的家长,有反复整理手里备用笔袋的,也有盯着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还有紧盯望校门的,那眼神似乎要穿透紧闭的大门,脸上写满了关切与期待。高考,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牵动的不只是考场内奋笔疾书的孩子,更是场外无数颗悬着的心。

考完回家路上,孩子说有人缺考。我问,你有没有受影响?孩子答,没有。作文题目是“梦”,“赠梦”之真谛,非如交付一个包裹严密的现成心愿,而是为他人心灵播下火种,使“我梦”的微光能燎原成“他梦”的壮阔。上午的语文属于比较安静的厮杀,下午的数学就是“一场崩溃”的绝望,前面几道题小学生都会做,最后两道大题被评为“高考筛选人才的科目”,它真的是会的就会,不会的怎么学都不会,特别考验智商的科目。第一天考试结束,天空黑云翻墨,偶尔吹来的也是一阵阵热风,空气里充斥着一股低压的气氛,让我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了,随着孩子的叹息我也深呼吸几下……

8号上午考物理,交完卷出来的一个小女孩完全崩溃,哭着和妈妈说“上不了大学,太难了…”我心里也不舒服,待孩子出来只简单询问孩子渴不渴?旁边提供的有免费水,孩子说回家吧!男孩子的情绪不外露,倒是也省得安慰了;中午老师在班群里提醒,下午英语提前封场,要孩子合理安排时间,我是一眼没敢合,只怕睡过头。果不其然下午就有迟到的,很庆幸自己孩子准时坐在考场里。9号最后一天上午八点到,早上六点起床做准备工作,地理选科的上午就能结束,孩子选的生物在18:30结束考试,当交卷铃声如暮鼓般敲响,高考,这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战役,终于尘埃落定。矿上带薪休假三天来陪考,体谅孩子十二年寒窗苦读的不易,希望他把最好的一次成绩留给高考。“此去繁花似锦,归来仍是少年。”

每一个走过高考的人,回忆起挑灯夜读的时光,都会心怀感动,那段青春岁月里为梦想而坚持的勇气和力量,带着对过去的感恩和对未来的憧憬,激励自己前行。高考,是结束亦是开始。结束的是过往时光的一场盛大告别,梦启的是未来的无限可能,谁又能说这不是新征程的序章?愿孩子在新的征程中,越过重重山丘,星辰大海中遇见属于自己的锦绣前程。

最后,祝所有考生得偿所愿,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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