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露水爱情

赵歌能和王宛英相逢纯属偶然，现在他们认识已经九年了，回想他们第一次相见那是在他们的大学时光里。

赵歌和宛英上的是同一所大学，他们的学校在西北还是小有名气的，比不上清华北大，但能够上大学，这对赵歌来说已经是天可怜见了，他早已心满意足了。

在偶然的一天赵歌遇见了宛英，他被这眼前的女孩非凡的气质所吸引，主动过去打招呼，从此渐渐认识了她。那时宛英对他很冷淡，但是也很有礼貌。每次赵歌遇见她都会很殷勤地过去打招呼，渐渐地还会一起出去吃个饭。不过这一切还是他帮了她的忙之后才有的事。本来赵歌打算要追求宛英，对她的事他是没有不尽力帮助的。过了好久赵歌才开口向宛英示爱，可是宛英立马拒绝了他的好意，也没有告诉他自己拒绝的原因。只是说了一句“赵歌，我想你是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了，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们并不适合。”赵歌也知道或许会是这样的结果，说实话，他现在喜欢她完全是出于她华丽的外表。他对这个女孩一点也不了解，更不要说是出于对她的精神上的喜欢了，这一点张爱玲以前早就说过了。赵歌知道这一点宛英不会不知道到的。私下里赵歌打听到原来宛英拒绝他和宛英班上的一个男生有关。那个男生叫做上官明，听说是她们班里最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的一个人。班里大多数女孩都很喜欢他，不过那个男生也很古怪，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平时都沉默寡言的，特别的文静，看起来像个女孩子一样。在他的脸上时时流露出犹豫的神情，好像有着为人不知的秘密，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的内心正在承受着无法言说的痛苦。他看起来不是太强壮，有点《红楼梦》里林妹妹的感觉。赵歌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

赵歌自己也认为他和这个叫做上官明的家伙没有一点相似之处，难怪王宛英会不喜欢自己。他生来虽然没有特别的强壮，但是比那个家伙要好得多了。赵歌对自己的这点优势乐乐不已。但是当他看到宛英和上官明走在一起就是特别的不舒服。

他是一个理科生，而宛英他们两个人都是文科生。虽然自己没有读过许多小说之类的书，但也知道王小波对文科和理科的看法，理科是科学，文科是艺术，科学有公式和自己的法则，但文科不一样，它没有法则可依，全凭个人的天赋和潜移默化的个人的理解。赵歌对政治和技术方面还不错，对文学他简直提不起兴趣来，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不懂得浪漫，没有情调的一个人。可自从遇见了宛英，他在一定程度也开始读一些文学书了。他想要让宛英看到他自己的决心和努力，可是过了好久宛英也没有觉察似得，于是他又把看书这件事抛之脑后了。他觉得自己是彻底没有什么希望了。

不知不觉对她的爱恋也渐渐地忘却了。只是偶尔想起的时候发个消息过去，尽管有宛英的电话号码，但是他一点也不想挂电话过去，只是因为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可说。也没有什么适合的主题。不知不觉马上就要和大学说再见了，心里有太多的不舍。将近四年的时光就这样悄悄流逝了，为了一份不确定的爱情和一个不确定的人荒废了那么多的时光，也错过了许多本应不该错过的人。尽管有些伤感，但他一点也不后悔。他常常自己安慰自己说：“只要彼此都爱过一次，便是无悔的人生了。”他知道宛英并不喜欢自己，但他还是自欺欺人地说：“也许在某一个我不知道的时刻有那么一瞬间喜欢过我吧”！

他最后给宛英留了言权当做离别吧！由于自己学的是理科，但他自己又特别喜欢政治，于是他又去考了公务员，顺利地通过，从此便在自己家乡的城市做了一名税务员，其实也就是一名小职员。

从此过上了朝九晚五的生活，一切生活都像是在例行公事，毫无趣味，但他就是喜欢这样的生活，因为不用为明天找不到工作而发愁。就这样恍恍惚惚地过了五年，自己年纪也大了，可是没有一个心仪的对象，不只家里人急了，就连他自己也有了担心。这几年他早已把宛英忘记了，好像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这么一个人似的。在他们家乡有这么一个风俗，就是男人家要早一点成家，不是中国儒家学者都在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吗？看来成家是一点也不容耽搁的，像他这种年纪已经算是比较迟的了，不过好在他有一个稳定又体面的工作。可是找了好久也没有一个合适的的人。这事它还是要看缘分，渐渐地自己也不是太着急了，因为他相信缘分是上天注定的的，自己着急也没有用。偶然的一天他翻看大学时期的照片的时候，他想起了那个女孩，那个曾经一直深爱过的女孩。他在心里想到：“或许她已经和别人结婚了吧！”他找了好久才找到她的联系方式，这次他打了电话过去，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她是不是换了号码？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电话响了好久，还是没有人来接。当他刚要挂掉电话时，一位少女的声音传了过来：“请问你是上官先生吗？”赵歌回答说：“我不是上官先生，我姓赵，你叫什么名字呀？”少女回答说；“原来不是上官先生呀！请问你找谁？我的名字叫做婉君，我的姑姑叫做宛英。”赵歌觉得这小姑娘说话好有趣，于是便说：“我是你姑姑的朋友，你姑姑在不在？”小姑娘说: “姑姑不在，她出去了。”赵歌觉得宛英不在多说也无益，于是他对婉君说；“那我晚点再打过来吧！”便有点失望地挂掉了电话。

当晚，让赵歌没想到的是宛英亲自打电话过来了。这赵歌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呢！宛英问了赵歌这几年的近况，赵歌一一对她说了一番，然后，问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上官明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对她？宛英停了一会，然后不免伤感地说：“我们没能在一起。”这让赵歌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呢？宛英说：“他走了，没有和我告别，只是留下了一张字条。”他说：“不要找我，我只是选择了离开，你是一个好姑娘，以后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归宿的。”除此之外，没有留下任何什么，到现在为止，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赵歌安慰她说：“上官明这人本来就挺怪的，况且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离开了，也许对你是有好处的。”然后他接着说：“这次我本来是看看你过得怎么样的，如果你过得好，我会默默地离开你的世界，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插手你的生活。”宛英沉默了一会，她不明白赵歌这句话里包含的意思。赵歌这次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宛英明白这句话是赵歌一直想要给自己说的，自己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既然上官明离开了自己，那就不是她对不起他了。她不好意思地对赵歌说：“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太过干涉我的生活，我们之间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赵歌高兴地说：“好，我答应你。”然后彼此都挂掉了电话。这以后的每一天赵歌都会和宛英通电话，过了不久，宛英就搬到了赵歌生活的城市，然后两个人就开始了同居生活。赵歌不求别的，只要宛英能够在他身边，他就觉得幸福极了。但是幸福不可能是长久的，完美的爱情有时候看起来只不过是谎言的伪装。

那天，天灰蒙蒙的，像是一张忧郁的愁容。邮递员送来了一封给宛英的信件，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几张敦煌的明信片，上面赫然写着这样一段话“我在敦煌，飞天的故乡。”署名是明。她兴奋不已，明终于给我回信了。他在敦煌，她对赵歌说了这件事，可是赵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既然他已选择了离开，为什么又来干涉她的生活。宛英知道上官明还是在意自己的，因为他还记得自己给他说过的话。以前，宛英都会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飞天，于是，她对上官明说：“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去敦煌看一看。”她觉得自己变成了飞天不仅仅是梦，而是前世的乡愁在召唤她，上官明很理解她。可是赵歌却是你们搞艺术的就是喜欢胡思乱想，那有什么前世？宛英打算再过一周踏上去敦煌的旅途，可是赵歌不同意让她一个人去，为此他们还大吵了一架。但宛英主意已定，她决定的事是很难改变的。一周后自己只身前往敦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