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付鹏回到林州车站的时候,正好是上午的11点钟,顾不上回家看望自己的母亲、哥哥,顾不上一路的风尘仆仆,转而换乘通往姚村的车,心急火燎的往春生家而去。
他无暇光顾沿路的景色,摇摇摆摆地垂柳他也无心去欣赏,昔日曾经战天斗地的地方柳滩,见证了自己挥汗如雨的年代,见证了自己战天斗地的岁月,见证了自己年轻的日子,他也只能深情地瞥上几眼,便一路向前了。
过了三孝的学校桥,车又向前走了三百米,付鹏下了车,掠过岸边的渠沟,走在乡里田间小路上,闻着泥土的芳香,踏着坚实的土地,他的心里有了片刻的踏实感,有了片刻安宁轻松的感觉。
望着那座柴草作为院墙的房子,付鹏的心里一阵心酸,大哥家的日子太苦了,在老家可以算得上是中等以上的生活,为了谋求新的出路,为了打造新的环境,背井离乡迁居此地,反而一下子跌落到生活的最底层,孩子们个个不省心,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近院情始劫”,走近院落,付鹏心里边没来由的害怕:怎么和大哥大嫂说?相机的事能和大哥大嫂说吗?那样会给春生招致更大的麻烦!同时也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不能说实情,只能说在学习照相的过程中,他不听话,自己说话严重了,春生受不了就跑了回来,对,就这样说!善意的谎言在他的心头定了下来。
“大哥,大嫂,你们在家吗?”付鹏推开院门,大声的叫着,一种歉意在心头,一种惶恐在心上,一种真情在心间。
“谁呀?”随着一声答应,春生娘从堂屋走了出来,岁月的风刀霜剑无情的腐蚀着人的容颜,昔日的年轻不再。
“大兄弟,你回来啦!见到你大哥了吗?”春生娘首先涌起的是惊喜,接着又是疑惑,一种乱乱的情绪徘徊在心头。
“大嫂,我大哥不在家吗?他去哪里了?”看着大嫂急剧变化的表情,付鹏也在心头惊愕着。
“你大哥今天上午上你那儿去了,他想去看看你,去看看春生”春生娘忙不迭的回答道。
“是吗?我今天回来……,大哥去的时候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呀?看来我们是擦肩而过了,都走了冤枉路了”付鹏心里有点慌,说话有点断断续续。
“对了,大嫂,春生回来了吗?”
“没有啊!你大哥今天去鹤壁就是想去看看他,看你急急忙忙的样子,春生没有什么事吧?”付鹏的慌乱被春生的母亲及时的捕捉到了,把大兄弟让进屋里,她急急忙忙的问着,给付鹏倒水的功夫,一下子撒落在地。
“春生没有回家,他到底去哪里了呢?这叫我如何是好呢?”看着大嫂着急的表情,付鹏心乱如麻。
喝上一口水,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扶着大嫂在凳子上坐下来,把预先想好的语言,借助于缜密的逻辑,不疾不徐的说了出来。他不能让大嫂觉察到是其他的事情,只能把大嫂的一腔幽怨引到自己这边。
“哎呀!这个孩子到底去哪里了呢?数落一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他一向心思重,不会出什么其他的问题吧?”春生娘把着急写在了脸上,把挂念刻在心间,脸有点红,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儿行千里母担忧,到哪里都是心头肉”,春生爹又不在跟前,失望痛苦焦虑一起涌上心头,心绪滑向痛苦的深渊。
“这样吧!大嫂,我们去给你大哥打一个电话,让大哥回来,我们商量一下这件事看怎么办?”顾不上做饭,春生娘和兄弟付鹏到村中商店打电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