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仪式感”】
文/伟伟
【注:本文是根据生活虚构，切勿完全对号入座】
腊八节，放假一天，回老家看孩子。悄悄地推开厨房门，看到婆婆在包水饺，公公切菜。两个小家伙也在“帮忙”。
婆婆看到我进来，笑着说“正好，今天腊八，咱多炒几个菜，庆祝庆祝。”
婆婆上过一年学，只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但她勤劳能干，大家都很尊敬她。不过有一点，之前我是不认可的---矫情。比如逢年过节，家人要被她从头打扮到脚，卫生从最里屋打扫到大门口，细致到连看大门的狗，也被换新锁链；每月的初一十五都要摆贡品烧香；买车、搬新家这等大事，在她眼里都是天大的事，更要庆祝。要是赶上亲戚家办喜事，势必全家老小打扮美美的才出场，郑重极了。
真正见识婆婆仪式感重，得从为我们操办隆重婚礼说起。从准备结婚用品，到婚房装修，所有流程，都层层把关，面面俱到，唯恐有丝毫懈怠。并以过来人的口吻跟我念叨:结婚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不能简简单单的就过去了，女人一辈子总得留个念想。”
年轻的时候，总感觉这是瞎倒腾。现在想起这事，就感激婆婆，倘若没有她执意请司仪录像，随时间慢慢流逝，早忘了那个，美美的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是我年轻时最美样子，也记不清每个亲朋好友为我送上的祝福，更不会记得结婚时的老屋，虽然简陋却无限温馨。
直到现在女儿还总是对我说:“妈妈，等我结婚也要像你一样，穿上漂亮的婚纱，美美的，做漂亮的新娘。”一个郑重的仪式，让我们三代人看到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2
那天，我告诉婆婆,说她活的诗情画意,把日子过成了诗,日子就得这样，有仪式感。可婆婆却让我解释一下，仪式感是什么，诗又是什么。我说我也不明白,大概就是你说的有滋味吧!
婆婆不懂高深理论，就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一生都在辛苦地劳碌着。可就是在这样碎碎生活中,她总能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把自己以及家人收拾的利利索索,丝毫不影响她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她不错过每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虔诚的盼望每个有意义节日的到来,或许她庆祝的方式在我们看来都不值一提,更谈不上鲜花美酒，更多的时候是一束野花,一瓶廉价的香水,一个还算时髦的发型，来纪念她认为重要的日子，给生活一个仪式,给自己一个纪念。
3
家里一本本泛黄的老相册，婆婆每次拿起，总如数家珍，会跟我讲每张照片的故事。
最让我难忘的，是每年婆婆过生日的照片，照片的背面都被公公用铅笔单个标出年限。好像告诉每个人:这一时刻我们很重要。很多照片都是在有意义的时刻留下的。
照片中不管婆婆年纪多大，也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和别人的合影，都穿戴整齐，一副安详知足的模样。年轻时红润润的圆脸蛋，像溢满浆汁的苹果，每张嘴巴都是上翘的，眼睛炯炯有神，额头上和嘴角两旁也蓄满了笑意。似乎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轻快的节奏，看不出有丝毫的忧伤和烦恼。
最近几年的，虽然长年累月积下的风霜刻在脸上，可双眼依然是慈爱温暖的。每张照片上，都流露出了她对美好事物的见证。
希望婆婆的仪式感一直延续下去，等头来看岁月，有众多可以回忆的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