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撒在海面上,斑斑点点的海面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经过一夜的航行,此时的吴贵一行已处于南中国海,西沙群岛附近的海域。
“大海真美啊!”
吴贵望着远处天际线,暗暗想到到,此刻的他还处于亢奋状态。
“吴哥,你在看啥呢?”
不知什么时候,刘鹏出现在吴贵身后的甲板上。
“我还是第一次坐轮船,第一次看见大海,小时候也坐过木船,不过,那种感觉跟这完全没法相比。
小刘,你看……咱们西沙这片海多美啊!湛蓝色的海再加上金色的阳光,远处的几个小岛上还郁郁葱葱的……”
“就是啊!的确很美,江源那边的海就不行,颜色发黄、浑浊,看起来就很脏?”
“这大海都是相连的,为什么这里又很干净?”
“污染呗!还能有啥!对了,吴哥你看那儿……”
顺着刘鹏手指过去的方向,吴贵看到几只海鸥盘旋在渔船后方上空,它们时而展翅滑翔,时而低空鸣唱,时而有降落在附近的水面。
“真漂亮!声音也好听!这是我第一次听见海鸥的叫声。” 吴贵望着那几只海鸥说到。
“嗯嗯,就是,可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呢?”
“因为我们是渔船,它们以为会有沙丁鱼从船上抛出,所以才一路跟随我们,正等着觅食呢!”
两人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王维,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站在后面。
“小王,你怎么知道?” 刘鹏问到。
“这些东西,书上都有。”
“书上都有?好,那你说说,那些海鸥怎么能降落在水面上?那里可什么都没有啊!” 刘鹏指着不远处,似乎有些不甘心。
“表面上看,那里也是一片平坦的海面,实际上那里有水下暗礁,人类的眼睛看不到,海鸥可是察觉的到。”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不信你看,我们的船马上就会绕过那里……”
话音未落,一声鸣笛后,渔船便往左微微转弯,过了暗礁后,又修正航向。
权志军正在驾驶室里,朝三人微笑,挥手。
“你啊,你看吧!人家小王是大学生,你一个农村土包子,能比得过?” 吴贵看着小王,对着刘鹏说到。
“哈哈!是是是……看来知识还是挺重要的!” 刘鹏尴尬的笑着回应。
正在这时,渔船的广播传来一阵叫声。
“开饭喽!弟兄们,准备到后甲板室吃饭。” 一听就是田老六的声音。
“一说吃饭,肚子立马就饿了。走,咱们也去吃饭吧!” 刘鹏咽了一下口水说到。
“走……”
……
出航的这段日子,基本上都没什么事,刚开始大家还特别兴奋的看着大海,不是追海鸥、就是追海上的飞鱼……时间一长,也就见怪不怪了,每天都是一样的景色,无论是谁都会因为,失去新鲜感而变得麻木。
大海是辽阔自由的。但漂浮在远海上的远洋轮船,一出去就是两年,远离陆地与人群,工作繁重,环境幽闭。风暴、海难、抑郁都是常有的事,而封闭环境中,一艘远洋轮更像一个人性的试验场,人的内在自我很容易被推向极端。
远洋渔船就好比一座海上的移动监狱。平时大家除了在一起打牌,就是睡觉,要么就是在讨论女人和性,粗俗不堪的语言充斥在船员之间。抽着烟聊着天时,会一转身就站在船舷撒尿。
他们会一丝不挂地在甲板上等着雨水洗澡、肆无忌惮地谈论性事,旁若无人,互不见怪。大海之上,不到100平米的甲板上,人与人之间赤裸相见,雄性动物的一面也加倍彰显。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吴贵,他每天独自趴在船头,望着远方,任凭海风吹拂自己。恨不得早点到达渔场,开始作业。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他太需要钱了。
家里的老母亲还在土地上佝偻着腰身……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开始忙碌,多钓点鱼,多挣点钱,然后再早点回家,用挣到的钱,盖一间房子,再做点小生意……
船依旧是李志权、周波、权志军三人,白加黑、三班倒的轮着开,按照这个速度,不出意外的话,56天过后就能抵达目标海域。
——
这天晚上,船上的广播传来通知。
“所有人注意、前方我们就要到达新加坡,会在那里稍作停留,补给一些物资,甲板上只留一些有海员证的人,其余的人留在甲板下面……”
言外之意,除了驾驶室的权志军、二副周波、船长李志权、轮机长付田以外,其他人都不能上岸,不但不能上岸,而且不能出现在甲板上。
新加坡作为国际性港口,来往的商船、游艇、邮轮、渔船……特别多,不少人将这里作为偷渡的首选中转地,鱼龙混杂,因此新加坡政府对打击偷渡、非法移民的力度非常大,刑法苛责。
不远处就有几艘执法船偶尔经过,很明显是外围巡逻。
前方的海域一下变窄,各种邮轮、商船也变得多了起来,船的速度也逐步慢了下来,一行人聚在一起,偷偷伸出脑袋,望着不远处那座繁华的都市,内心满是惊奇。
“新加坡啊!什么时候要是我也能生活在这里,那该有多好!”
吴贵盯着大海之中那片灯火辉煌的陆地,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心里这样想到。
“新加坡……这新加坡基本上也是由华人组成的国家,建国时间还没我们早,为什么他们的制度就能那么完善,经济就能那么发达!而我们……”
说话的正是温建国。
自上船后,吴贵一直没怎么和他说话,今天还是第一回。
“我们也不差啊!人家同国际接触的早,自然不一样。相信不久,我们也能赶上的。” 吴贵回应到。
“呵!也许吧!” 嘴角漏出一丝冷笑,温建国独自走回甲板舱下……
“这人看着怎么那么不顺眼呢?平时说话也不把咱们放在眼里,还以为自己是多大个人物,不就当了两年兵嘛!这也神气?……” 刘鹏看着温建国远去的背影低声说到。
“算了,咱是出来挣钱的,又不是争面子的。他好说话,咱就多聊聊,不好说话,咱就少接触。”说完,吴贵又转过身望着那片繁华的都市。
“吴哥,还是你看的开!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吧!这船上啊,除了咱们一起来的仨,其他人都不可信!”
“能出来挣到钱就行,其他它,不重要。”
“是,也是,是这个理。”
话音刚落,却听到一阵急促的吼叫声,两人转头一看,原来是李志权过来了。
“都MD给我下去,躲到最下面的舱室去,一个个冒着脑袋在这里,想等着被抓啊!” 李志权瞪着这一群人吼道。
后面的人赶紧下到甲板舱,最前面的孙斗悻悻盯着他,正打算反驳,他的二叔孙密看架势不对,赶紧跑过来,把他拉了回来。
“你小子要干嘛啊!人家是船长,你不要忘了你是为了什么才出来的。” 孙密压着声音说到。
“不是啊!二叔,他、他太欺负人了!”
“行了,别说了,先下去。”
……
李志权的暴脾气在船上是出了名的。作为船长,他必须保持绝对的权威,要不然,是管不住下面的人。
公司把这条船交到他手上,是为了相信他能为公司谋利,任何会影响到公司利益的行为,他都要杜绝。(甚至为了公司的利益而不择手段)
比如完成渔获的规定产量、以及避免船员因为没有海员证,而被他国抓获、遣送……
要是出现纰漏,第一个就会找到他头上。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些巡逻的海警,祈祷他们不要登船检查……
一夜很快就过去,等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时候,船已经航行到马六甲海峡的中部,这条海峡由东南至西北,长度超过一千多公里。
越往前走,海域越宽,也越深。
因为是国际水域,每年来往的各类船只超过10万次,运输量远超苏伊士运河,及巴拿马运河,新加坡可以说是靠着这条海峡发家的。这是它的命脉,也是东亚国家的命脉。
“刘,这几天好像比之前热了很多。” 吴贵对着风扇,一边擦汗,一边说到。
“嗯……一直都很热啊!现在马上要进入夏季。很正常啊!” 刘鹏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不对,明显有些不一样。”
“应该是船更靠南了吧!也许我们已经进入印度洋了!” 一旁的黄晓龙插了一句。
“嗯,有道理,我上去看看,你们也出去透透风吧,别一天老闷在舱里。” 说完吴贵走出舱室。
经过走廊时,他看见2号舱室的门开着,温建国也在屋内来回渡步,他也热的不行啊!吴贵冲着里面笑了一下,又往前顺着旋梯走上甲板。
来到甲板上一看,狭窄的海域早已消失,海水的颜色也更深、更蓝……
这也意味着,他们的船已经到达印度洋。
印度洋位于南北亚热带、赤道带,是一片热带海洋,渔类丰富,独特的地理环境形成了特殊的大洋暖流,大洋暖流洄流的地方,就有鱼类,其中也包括金枪鱼、飞鱼、鲭鱼、沙丁鱼、比目鱼……
“你们快看,我们已经到印度洋了!” 吴贵对着身后赶来的两人说到。
“辽阔!这片海更辽阔!”
“就是啊,也许马上就要开工了吧!” 黄晓龙附应到。
“虽然到了印度洋,离我们的目标海域还远着呢!才走了一半的路,还早……” 不知什么时候,吴贵手里多了一份地图。
“哎!真没劲!我要下去睡觉,这里比舱室还热,晚上再上来溜达吧!” 刘鹏嘟嚷着往回走。
“我去打个电话,好久都没给家里人联系了,都不知道家里是啥情况……” 黄晓龙也跟着说到。
一听到黄晓龙要给家里人联系,吴贵马上想起,自己跟老妈通电话,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刚出海不久,算算时间,有快二十多天了吧!
船上总共有四部海事卫星电话,两部民用电台,除了船长室一部,其他的都在位于渔船中部的通讯舱。
吴贵在外面又看了几分钟平时看不到的海景。慢慢来到通讯舱外面,正准备推门进去,却听到一阵吵闹。
“TMD,你知不知道,卫星电话有多贵,一分钟好几十,都要像你这样,那公司不亏死……” 听声音就知道是李志权,他的嗓门一向很大。
“难不成电话都不让打?给家里报个平安也不行?这一去可是两年啊!” 黄晓龙反问到。
“这些电话是用来联系总部,和补给船的,不是给船员用的。”
“当初的合同规定,船员可以定期通过船上的通讯设施,和家人联系。你现在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MD,在船上老子就是合同,我不管你们跟公司之间的什么合同,再说了那都是假合同,上面的公章是假的,假公章盖的假合同……哈哈哈……”
“什么?你……你再说一次……”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吴贵迅速推开门冲进去,拦住了两人,好说歹说才把两人劝住。
“吴哥,你说那姓李的,是不是欺负人!那电话他自己房间就有一部,就他自己能打,我们就不能打?这公司还用假合同欺骗咱们,这以后要是有什么纠纷,可怎么办?” 出来后,黄晓龙满腹牢骚的说到。
“吴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见吴贵盯着远处,一直没吭声。
“哎!挣钱要紧,先忍忍吧!”
良久,吴贵缓缓说到。
船上没有网络,没有信号,又不能打卫星电话,整天除了打牌,就是睡觉,吃饭,日子过得相当无聊、乏味。
有出海经历的人,早就备好了消遣的东西——出发时就下载好的碟片。每个舱室一到晚上,总会有一些床位响起“嗯嗯啊啊”的特殊声音,床位的帘子一拉,那就是一个个独自的小宇宙,根本无需避讳周围人。也许人在这种压抑、单调的情况下,观看日本老师的教育片,才是释放自己最简单的办法吧!
——
这几天的天气一直不太好,时不时的雷雨交加,还伴随着十级左右的狂风,六七米高的一排接一排的巨浪,越过甲板拍打在驾驶台上。500多吨的渔船,根本扛不住,就像电影《2012》中的末日场景一样。
只听见李志权通过广播下令:“都给我死死抓紧了!”所有人挂在各自的舱室,浪从甲板上漫过,一波一波,船头时而以几乎垂直的状态,停留在海面,时而船尾高高翘起……整个船身啪啪啪的震动。
吴贵双手抓在固定物上,缩着脖子,紧闭双眼跟嘴唇,胃里不停的翻滚、恶心,他用尽全力,咬紧牙关,却还是没有忍住。“哇”的一声,吐出了早上吃的所有东西,稍稍擦了一下嘴角,回头一看,发现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都紧锁眉头、愁眉苦脸。好几个人已经趴在地上,身旁上一堆呕吐物……
平时那些强壮的男人不见了,瞬间都变得如此虚弱、痛苦……每一个人都在坚持、强忍……
“我快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要疯了。船要沉了!”黄晓龙挣扎着起身,惊恐的叫喊。
“你现在出去,就是死!给我老实待着。”吴贵一下把他按在地上,双腿死死蹬着墙壁。刘鹏此时已完全说不出话来,他也趴过去,拼命压住黄晓龙……
“船长要从第一个风口和第二个风口的缓冲地带走,那里风速小,正好冲过去”,大副周波打着手势,对着李志权比划着东北方向窄窄的缓冲带。
但第二个风口忽然提速了,航行状态里根本来不及掉头,只能顶着风浪硬着头皮往前冲。
最初船还算稳,之后风速仪忽然从30多米到60多米,接着就爆表了——秒速60米以上的风。”
船的速度显示是-2,意味着:船没有前进,而是在随着风浪后退。驾驶室内的心情几近绝望。正常情况下3个小时的航程,已经进退维谷。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祈祷这场风浪早点结束。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是如此的弱小、如此的不堪一击。生死只在一线:如果船舵失控,被风打到海里,那就完了;如果没有顶着浪,浪从船舷侧面打过来,一下子就可以把船掀翻,那也完了。
死亡随时到来,海中那些性命交关的节骨眼上,也无法顾及恐惧,只能硬着头皮面对。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预防随时可能都会发生的翻船。
平常还可以用自动船舵设定航向,现在不行了,水漫过舵机舱,设备短路,李志权只能手动掌舵——浪又过来了。他死死抓住舵轮。浪太大,打过来时驾驶台的挡风玻璃竟然被拍碎,李志权跟周波被浑身浇透,碎掉的玻璃划过李志权的手臂。万幸的是,除了流了一些血,其他倒没什么大碍。
“船长,你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你来替我一下,我处理一下伤口。”
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船还得继续跑,一刻都不能停,趁着风浪小了一点,李志权简单包扎伤口后,一边航行,一边开始检修设备故障……
顺利穿过风浪地带后,众人心情逐渐平静下来,都在为刚才经历的那一幕而惊心不已。大海可怕的那一面褪去后,又换上柔情的一面。
吴贵心脏还在不停的颤抖,他躲在舱门后面,偷偷的看着平静的大海,心里即是害怕,又是感激。要不是运气好,说不定现在早就进鲨鱼肚里……佛祖保佑!
回身发现几乎所有人都蜷缩在一个个角落,目光呆滞,沉默不语……
——
穿过风暴带后,大家慢慢恢复过来,船上又有了往日的气氛。整个行程,开始穿梭在南半球,炎热而潮湿的气候,让船上的人暴躁无比,经常出现船员之间的争吵、矛盾,特别是老船员欺负新船员的现象屡见不鲜,好在这类情况只发生在白天。
吴贵和温建国随行的几个人一直被周波、姜涛等人骂过……而李志权说一不二的处理方式,也让船员对他的意见越来越大。
这几天气温转凉,没有了往日的闷热潮湿,所有人正纳闷间,就听到广播里传来李志权的声音,说到达地点了。
这也意味着,经过两个多月的航行,江远渔33604终于到达莫桑比克海以东的海域。
繁忙的捕捞作业开始了,根据来时签的合同,除了每年的保底外,剩下的全靠提成,也就是说,做多少挣多少。为了挣钱,吴贵他们开始了白加黑的工作模式。
金枪鱼的捕捞方式一般有两种:
一种是延绳钓捕捞方法,主要捕捞栖息在较深海域的蓝鳍金枪鱼、马苏金枪鱼、大眼金枪鱼、黄鳍金枪鱼和长鳍金枪鱼,体重在20千克以上,这些鱼大多生活在距离水面200米至400米的深层。
主要由干线(主绳)、支线、钓钩、浮子、沉子、浮标等组成,是在一段干线上按一定距离系结支线及钓钩(钩上装饵),连接若干段干线,向水平方向延伸的钓捕作业。在每天早晨2~3时开始将绳具投入,中午12时左右开始收钓。延绳钓作业干线全长可达150公里,其支线一般是直接系结在干线(绳)上。多以鱿鱼、秋刀鱼、竹夹鱼、鲐鱼等为鱼饵。钓钩在2500-3500个左右,投绳大约需要6-7个小时,投绳结束后就等待金枪鱼上钩,然后收绳,收绳需要12-13个小时。
另一种是表层渔具捕捞方法,包括围网、竿钓和曳绳钓等,捕捞栖息在海洋50米表层的金枪鱼,捕捞的品种主要是小个体的黄鳍金枪鱼、大眼金枪鱼和鲣鱼,体重范围在5-10千克之间。
围网作业时,主要利用一张长约1500-2300米,高约200米巨大的网衣来围捕中表层金枪鱼鱼群。
首先利用的船上各种探鱼设备,包括声纳、海鸟雷达及人工瞭望等等方式寻找并确定鱼群,先由母船上自带的大艇放入水中栓住网的一头,通过母船和大艇相向前进将网衣逐步带入水中并围成一个近圆的圆柱形,期间利用各种手段包括小艇水面干扰、水中投放青药等方式防止网中的鱼群逃散,待网衣两端合拢后,将网片下端的网纲收紧成袋状,逐步收紧网衣,用捞斗将网袋内的渔获装载到船上。
作为远洋型捕捞船,也为了保持经济效应,延绳钓捕捞才是江远渔33604主要作业方式。
全船人从凌晨3点左右就要开始投网,一直忙到上午9点,才能把网完全投完,然后赶紧休息两个小时;等到了中午12点的时候,就要开始准备收网,收网的时间更长,一直持续到晚上11左右,收网结束,就要开始将渔获运往冷冻库。一切结束后,才能休息两个小时。然后,到了凌晨3点,又要开始下一轮捕捞作业……如此重复……
中间还要抽空捕获一些鱼饵,以及船上自己人所需要的食物(补给船只补给油料,江远渔33604有海水淡化设施。)
金枪鱼捕获后,要立刻放血、去鳃、去脏、去鳍、清洗后,立即放入船上冷库舱–60℃的超低温速冻,以保持金枪鱼的鲜度,这样的金枪鱼能维持两年的时间。
不过一般不用等这么久,公司的渔获运输船,定期会来将渔船上的金枪鱼运走。
两个月后,这些味质丰美的大海尤物,就会出现在国内的餐桌上。
金枪鱼属于暖洋洄流性海洋鱼类,肉质甘甜细腻,高蛋白、低脂肪、低热量,近年来在国内的需求量直线上升。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经济效应,宏发公司掘弃以往的鱿鱼、旗鱼,而转战金枪鱼市场。
除了江远渔33604号,还有近二十条渔船在这片海域作业,都属于同一公司。一个月的捕捞量是非常惊人的。对于这类不分大小、大规模的渔船捕获作业,国际上是明令禁止的。但在经济利益的诱惑下,宏发公司可不会顾及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