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一开始就能够预料到结局,可还是忍不住心怀期待。
好久以前,又好像近在咫尺。假装不经意地撞到他的目光,旁敲侧击探听他的心事,放学走可能遇到他的远路,没话找话也甘之如饴,伪装失眠数着时间等他回消息,那些年少心事,在匆匆时光里留下一地斑驳,随着化掉的棒冰蒸发在夕阳里。活在一个人的独角戏里,被自己感动到无可救药。
后来的我们消磨尽了所有的期待,戴上了避免受伤的面具,逃离了一切爱与被爱的故事后,却又期待某个人能够穿透心里那有无数夹层的灵魂。在孤独里深深战栗,又忍不住幻想相守。你看那些终将离开的人,连起誓的勇气都没有,却总是被期待天长地久,都是因为有人愿意蹉跎光阴为他做毫无意义的注解。言之凿凿,不过虚妄。
生命是一条平静流淌的河流,急湍漩涡都在石头堆积的河床之上,清澈温柔的水面之下。轰轰烈烈的爱恨,都掩藏在平平淡淡的岁月里。
我们都曾跑过无尽循环的操场,听过音量超负荷的音乐,晃过空荡荡的啤酒瓶,在一场又一场的歇斯底里后变得沉默。抱膝等候不会归来的人,在某个人的朋友圈里寻找自己的痕迹,波澜不起的日子里每天都有惊天动地的心事,它们被藏在落满灰尘的角落,是连启齿都觉得困难的一段故事,可偏偏是这种故事,像魔笛一样,把人指引向深渊,人们在虚幻痛苦与快乐中义无反顾地走向更深的苦乐。困在自己编造的故事里,一生入梦却是痴想,这世界哪里有没有尽头的路,又有多少人能经得起无望的等待。
时光并不能医治伤口,它只能让我们习惯伤口的存在。曾经比肩的人突然离开,伤痛永远大过曾经的甜美,之所以要学会拥抱美丽过往,不过是因为离开的人是真的不能够再回头,又不能够倾尽一生去祭奠他的离开,说到底,人终究是爱自己的。
那些抱着不忍心为借口迟迟不肯离开的人,都是手染鲜血的凶手,可他们却偏爱用慈悲为借口。那些迷失在自己编造的梦境里的人们,流着眼泪控诉的时候是否记得那些无法参透的聊天记录。既然无恩爱,不如两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