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071年?月?日
自从进院那一刻起,我就寻思怎样找机会逃脱。这念头,在我心里,从未被打消过。
我坚信自己没病,只是喜欢自由,没事爱上街。爱漫无目的地到处去走走,到处去逛逛。
什么世道,我只不过喜欢自由自在的活着,这也能算病?
我下定决心:为了自由,我一定要逃!我要逃离他们的掌控!
今天晚上,窗外有轻微的月光。如同往常,同房的病人,早早便被强迫吃了药,然后手脚被固定在床上,安然入睡,我也没有例外。
晚上竟然做了个恶梦。梦见邻家赵大爷的大儿子,已经擢升为城管队队长的赵小宇,新官上任三把火,正带着一大班人马去强拆邻村祥林嫂家的空心房,祥林嫂夫妇死活不给拆,夫妻双双誓言,以命相抗。
眼看挖掘机步步逼近楼房,正欲实施强拆,只见被逼急了的祥林嫂丈夫贺老六,只身躺在挖掘机前方,欲以肉身之躯,继续阻挠强拆。挖掘机并未停止前行,履带从贺老六身上辗过,只见贺老六撕心裂肺般地“啊”了一声,霎时间血浆飞溅,肝脑涂地!呜呼,哀哉——
我瞬间从梦中惊醒过来,醒来时,仍觉心有余悸,脊背发凉,吓出一身冷汗!
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周围一片死寂,月光也没了,窗外一片漆黑。
病人们仍在入睡。我忽然想到出逃,难得有此机遇,正是月黑风高之夜,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我挣扎着,试图松开捆绑着我手脚的绳子,但似乎无济以事。我不甘心,仍然三番四次的尝试着,拼命挣扎。奇迹居然就出现了,捆绑右手的绳子,在连番地挣扎中竟然有了松动的迹像!我心狂喜。继而又憋足了劲,拼命挣扎了几番,右手的绳子果然松了开来,我的右手终于得以顺利解脱。
紧接着,我右手麻利地解开了左手的绳子,然后双手并用,又飞快地解除了捆绑双脚的绳子, 我终于全身得以解放!
我拔起腿,就想往外面跑。忽然间,脑子闪出一个念头——
我回转身,看着还在呼呼熟睡的他们,其中三人,平日里对我有暴力倾向,他们个个长的青面獠牙,凶神恶煞。入院以来,一直对此三人忍气吞声,我已忍耐好久。不行,我要报仇!
我暗中思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干掉他们再跑!
我于是寻找凶器,我瞥见病床的床头台上,放着我用餐的筷子,便灵机一动,取了一支过来,紧紧地攥在手里,冲着熟睡的他们挨个儿一阵乱捅!
筷子所到之处,看到一股股殷红的血液,从他们身体上汨汨流了出来,我心中甚是痛快!眼看他们没了气息,我正欲想跑,病房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门外气势汹汹冲进来两名年轻力壮,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他们见状,猛虎般扑向我,拼命地把我死死按倒在床上,我顿时大喊大叫——
你们放我出去!我没病!我只是喜欢自由!爱自由不是病!我爱花花世界!外面春色正好,我爱看花花世界啊!你们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