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云龙鼾睡中,半张着嘴,打着有节奏的呼噜声。突然,一个呼噜蹦出来有点大,噎着他猛得坐了起来,又是连连咳嗽,又是喘着粗气慢慢调整气息。
床边坐着一个女人,眼里梨花带雨,一层一层的落下,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顺嘴问了一句:下班了,不睡觉坐这里干嘛呢?
女人不理会他,眼泪还是像雨点私的,嗒嗒地顺着瘦小的脸颊滚落,把床边都湿了一小块。钱云龙意识到不对了,自己的女人有事了。
他试探性的又问了她:到底怎么了?
女人的嗓门莫名的大了起来:你说怎么了?你是自己家里条件好哪?还是你个人有存款啊?
天天上个六小时班,一个大男人一天挣一百零八块,回家就睡觉。
你不为我着想算了,想想你那儿子,书读的那么好,人又聪明。
只要是我一唠叨,你就喝酒抽烟。刚才我还发现你有钱买彩票。之后眼泪继续努力行使自己的使命,衬托女人的无奈和委屈。
女人不说话了,钱云龙把身体往床头边芡了芡说:不是给你说过了吗,工作找到了,老板不在,等老板回来就去入职。说话的瞬间,他观察着女人的脸色,伸手给她拽了两页纸巾,心疼的擦了擦。
过了一会儿,女人又看向他,眼睛还是有点儿呆呆的。
突然又开口道:你知道吗?有多少亲戚朋友等待着看自己的笑话?我只想在经历过一段婚姻的困苦后,活得像个人,不想别人把自己当成晚餐后的笑话谈资。
希望同为婚姻历劫者的钱云龙,上进一点为孩子和家庭多打算打算。
女人说完,去准备洗漱睡觉了,长期的晚班脸色有一丝丝蜡黄,看着面前女人把拉着面膜时,他想起了刚认识她时。
婚姻是一个围城,进来的人想出去,没进来的人想进来。
钱云龙在父亲病危时,看见了妻子人性中的丑态,绝然地抽身而出。只是唯一的儿子用不明所以的眼神,目送父母的分道扬镳。
两年以后,经人介绍和现在的女人见面。她欣赏他的直接和坦荡。
在镇中心的一家小麻辣烫店里,他看着她在蓝色大衣领下,静静地吃着东西,心想装什么呢,都是过来人,聊聊什么情况都了解了。自己把自己的家底都晒了,对面的女人还是一声不吭。
有点尴尬的他心一横,问道:你什么意思,不问你别的什么,我只想知道你由于什么原因放弃了自己的婚姻?
女人有点着急,也有点难言的结巴道:家暴。
钱云龙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一样,淡淡的说:我不打女人。
顺利成章的他们在一块了。
女人终于收拾完了,躺在床上看手机。
钱云龙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不一会拿着一个快递包裹,拆开后。女人看见是一本书,嘴角带着一丝安慰,翻身补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