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人生是一部大书,那么,下面的几篇散文只能算是写在人生边上的。这本书真大,一时不易看完,就是写过的边上也还留下好多空白。”
这是钱钟书《写在人生边上》这本书的最佳注释。
这一本小册子,是钱老所思所想的合集,他的思考和感悟都在里面,他对人生的嬉笑调侃也在里面,有一种超然的智慧。
钱老的文学造诣,就是通过信手拈来的这些犀利文字、幽默豁达的语言,呈现在读者面前。可他还自谦说在人生的这本大书上,留下好多空白,这让我等学识浅薄还指手画脚的夸夸其谈之辈,深感惭愧。
用现在的话说,他的文字字里行间都是傲娇。
“不料你的见识竟平庸到可以做社论。”
这种对一个人和一种特色文体的贬低,就像一把暗剑,让人倒下的不明不白,却又像被呛住了喉咙,连反驳都无从下手。
“永远快乐”这句话,不但渺茫但不能实现,并且荒谬得不能成立。我们说永远快乐,正好像说四方的圆形,静止的动作同样地自相矛盾。
关于快乐和永远的话题,事实如此,却很少有人愿意直面。就像平时恩爱有加的两个人,高兴的时候,端茶倒水什么都可以,不高兴的时候,所有为你做过的事情都会被揪出来考量。
什么都没有永远,只有永远的利益。这确实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所以我们每一种缺陷都有补偿,吝啬说是经济,愚蠢说是诚实,卑鄙说是灵活,无才便说是德。因此世界上没有自认为一无可爱的女人,没有自认为百不如人的男子。
正所谓没有十全十美的完人,也没有十恶不赦的坏人,如若想要找到一个人的缺点和优点,总都是可以找到的。
而缺陷这件事,在当下流行的玛丽苏神剧里总是能够完美的解释,正是因为女一号身出寒门、神经大条或是经历坎坷,这些原本不完美的缺憾,却成就了她的主角光环,所有男人都为之倾倒,赴汤蹈火。
这种剧情设计上对缺憾的补偿,恰恰是人们心中对缺憾的心理期许。
不过屋子外的春天太贱了!到处是阳光,不像射破屋里阴深的那样明亮;到处是给太阳晒得懒洋洋的风,不像搅动屋里沉闷的那样有生气。就是鸟语,也似乎琐碎而单薄,需要屋里的寂静来做衬托。我们因此明白,春天是该镶嵌在窗子里看的,好比画配了框子。
天啊,居然有人会用“贱”这个字形容春光,这是对多少年传统语文教育的颠覆。那么小学生词语搭配练习,肮脏的湖面或是丑陋的孔雀也没什么错啊。
这本书里还有很多文字,竟然看着看着就不知所云了,然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作者各种旁征博引,生出不明觉厉之感。很多人说的没错,没有一些文学底子的人,是看不懂他的作品的。
这本书里,有些散文都能够难得的让人费解,不容易的。喜好把玩文字的人,值得花时间仔细研读。
把以上拙见写在边上的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