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上车。
我偏爱这种卧铺车,不快不慢,很恰当的给了我6个小时的时间。上车以后,我找到自己的床位,把行李放好。
我是右边中铺,下铺空着,人没有来,对面的下铺上坐着一个戴着眼睛,斯斯文文的男人。他的头发梳理得很整齐,好像还喷了发胶。上身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衣,下身穿着黑色的西裤,皮鞋很亮。
我双脚分别站在两边的下铺床板上,弯下腰把行李抓起来想举到行李架上去,无奈带的东西有点多,举到一半,眼看要掉下去了,蓝色衬衫忙站起来伸手一托,重量消失了。在他的帮忙下,我把行李箱放好,狼狈的跳下铺板,冲着她浅浅一笑,算是“谢谢”。
我走出包厢,坐在走道侧边的翻板凳上,脸朝窗外,看着缓缓后退的站台。
余光里,我看到他朝我看了几眼,但是不确定,说不定人家只是看窗外的风景呢?也有可能是我的警觉性太强了,误以为别人在注意我。
火车穿过城市的楼房,穿过纠缠的高架桥,穿过公园和废弃的厂房,向着一个新的地方驶去。
车到第一个站的时候,包厢的几个人都全部到齐了。他们都先忙着放行李,有的坐在下铺上喘息着。有的打开水杯慢慢急切的喝水,有的站在走道的车窗边,提提裤带,整理着衣服。
所有人都似乎有点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