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马路牙子”时还以为它和牙齿有关,后来一查才知道是东北方言里的“马路崖子”。马路牙子,是指马路和人行道相接的部分,学名“路肩”,还真别说,确实有点像马路耸起的肩膀呢。
雨天路面上的积水是一走溅一裤脚,这算好的,最怕那轿车迅疾擦过,那可不是一裤脚的事了,半裤腿全都得奉献给那水渍。如若穿着白色衣服,它一经过,便多了斑点的纹底。果不其然,远远就看见那雨水随着疾驰的轮胎翻滚打圈,只一眨眼的功夫,雨水虎视眈眈地朝我而来。我一个机灵,跳上马路牙子,轮胎下的雨水扑了一场空,失落落地趴在地上。
雨转晴时,散个步是我的乐趣。一个人蹦哒上马路牙子,走个稳稳的独木桥也是不错的,但太稳的话总欠缺点什么,于是我一个劲地退到它边缘处,时而左臂翘起,时而右臂垂落,倒有点像展翅高飞的鸟儿,那行,再飞一会儿。“飞”累了,学个时装周走个猫步,收起手臂自然垂下,挺直腰板抬起头来,目光直视远方,一步两步,“哎呦”,落下了马路牙子。前方恰好放置着一垃圾桶,我一抬头,它张开的嘴正对着我,好像在笑。我不服气,再来了“螃蟹走路”。我横过身,左脚一步,右脚别过挨着左脚而落,左脚再从右脚后撤出又是一步。越走越顺,越走越快,眼睛一花,左右脚打了个绊,还好稳住了,有惊无险。
忽见一树叶被雨打湿沾在马路牙子上,被太阳一烘,树叶和它之间有了点缝隙,隐约能听到它们俩都舒了一口气,看来谁都需要一点空间。
月光皎洁,洒了一夜的辉亮,两人坐在马路牙子上聊个天。聊什么?什么都聊。一仰头,“今天月亮蛮圆的。”一垂地,“那黑黢黢的是什么?还会动?”左看一眼,“嘿,看那人衣服,我也有一件。”右翻一眼感慨道:“这天气真闷。”最后两人手撑着马路牙子站起,拍拍屁股,走啦,“这马路牙子不错。”
我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