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阳光正浓,学校弥漫着青春的气息。作业算什么,考试算什么,在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男少女眼中,一切都易如反掌。此时此刻,他们更需要的不是填鸭式的教育,而是心灵的抚慰,一碗“鸡汤”来帮他们树立价值观。半大点孩子,没人把他们当大人看待,殊不知他们的小世界更为复杂,更为费解。他们仗着年轻,张狂地笑,痛心地哭,校服上沾满的不只有墨水,还有泥水、汗水、泪水。
小次说,我不喜欢这个世界,因为我感受到它对我深深的恶意。没有人喜欢孤独只是不想再失望罢了。有时在晚上抬头看夜空,总会有稀奇古怪的想法来充斥我的大脑,要是死了多好,天堂应该很美吧。
第一次感到友谊是那么脆弱,原来早上一起说笑,中午就头也不回地跟别人走了。也许你会说,不就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来往,女生矫情个什么劲。那么你一定是个男生,你不懂女孩的小世界,一个朋友占据一半的小世界。不是女孩脆弱,而是女孩们珍惜每一份感情,用心浇灌每一株友谊的小幼苗。一夜醒来,苗儿不见了,没有狼的脚印,没有狂风暴雨的摧残,就这样像是自己消失了一般。
所有见过小次的人都说她是个开朗的女孩,没有人知道她也因为自己的懦弱而在被窝下痛哭。
我就是小次,讨厌这个世界的小次。我喜欢痛哭,喜欢泪水流尽的那种酣畅淋漓,也喜欢黑夜,喜欢一个人躲在阳台数星星。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开朗的女孩,可没有人了解过我内心有多么黑暗。我讨厌交朋友,但一认定,那,就是一辈子。
高中生活不被期待,因为这并不是我向往的学校。同时也没有朋友陪伴,我一下子沉默了好多,我有想过自暴自弃,不想和别人说话。奈何现实太残酷,独来独往在学校这种群居环境中并不适合,周身总围绕着一种名为尴尬的气体。所以我向生活妥协了,令就成为了我第一个好朋友。
令来自一个我没听说过的私立学校,一个自称全市第三的学校。因为学校处于郊区,并是个私立学校,培养出的学生观念与我所接受的有些偏差。好比对学校上重点高中的名额,她会说在她们学校500、600名内稳进,而我也是这么说的,实际上我们学校重点率有70%。因为话不能说的太满,既然说的是稳进,那更应该注意言辞的表达。不过,我们还是成了好朋友,至少我认为是3年不会分开的好朋友。朋友就是另一个你,谁说观念不同就不可以是好朋友了,我们就是求同存异的好朋友。
可,现实哪会那么顺心?
在认识200多天后,我们say:“拜拜”。没有缘由,也没有预兆,在我花了一节课思考晚餐吃什么,兴冲冲地准备奔向食堂,突然找不到她,教室没有,厕所没有……估计我要一个人去食堂吃饭了。
嗯哼,我是小次,怎么会被这点小事打倒,一个人吃饭就一个吃饭吧。走下楼,忽地发现今天大家都是呈团状分布,手脚不由自主地走向超市,抱着一个面包就匆匆溜回教室。
“你咋了,为什么不去吃饭?”A一面和地上的纸屑作奋斗,一面问道。
“呵呵,我……天气太热,不太想吃。”我弱弱地应到。
“哦。”A头也不抬,只是盯着地上的纸屑,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嘘……我瘫在桌上,果然,呵呵……
为了熬过最“漫长”的晚读前30分钟,我一直在题海中做鸵鸟,同桌诧异于一向能不写作业就不写作业的我竟转性了。
夜自修放学,窗外的天空已经是墨蓝色,没有星星,一如既往的纯色系。我愣了愣,内心在渴求令来找我说说话,哪怕一句也好,解释她下午不见的原因。现实是,她背起书包径直地走向她初中同校的好友扬和旎,没有留下一句话,或是支离破碎的几个词。我内心踌躇了一小会,迈步向前,故意走到她身边,高声和其他同学说话,希望能得到她的一个眼神。最终还是失望了,她已经不屑于再看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难道女生的友谊就是这样无厘头吗?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搞不懂她在搞什么,我以一个火星人的智商已经理解不了地球上的女人了,快,让我回火星吧!我的内心在咆哮,可脸上还是故作淡定,默默地从门口走了出去。
走下了楼,一下子像是从嘈杂中脱身,投入无边的寂静,低头看着地上的树影,微微地颤动,似乎在召唤我到那个黑影的世界,一个纯粹黑的世界。我赶紧收回了神,唯恐卷入黑色的思维漩涡,继续默默前行。猛一抬头,发现已经到了食堂二楼,这是我们固定买夜宵的点,忽地发现那几个争先恐后的人影是自己班同学,他们是一群群的。我退缩了,放弃了抚慰自己的胃,转身走回寝室。是的,我害怕,害怕碰见他们时我孤身一人的尴尬。
回到寝室还是沉默,很好地诠释什么叫沉默是金。一切叽叽喳喳都与我无关,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为什么呢,她为什么不理我,我做错了什么?慢慢地被卷进思想的漩涡,我沉沦了,却不知道如何走出来,因为我还找不到答案。
一周后,我觉得女孩子总是有些小脾气,但一周足够我们冷静了。我尝试和令说话,可她将头转向另一侧,默默地,却不给任何反应。
时隔半月,我们的友谊就像定格那个傍晚,不再有任何波澜。旁人也看出了这段友谊的消退,责备有什么用,友谊再也挽不回。
我们终是太年轻,心高气傲,谁也不愿先低头认错,也许其中只是个小误会。但终究让我们渐行渐远,只是更快了,再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