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一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原因,说什么没有任何理由就是喜欢你那种,我一个字不信。
这是魏然在和于余蹉跎了好几年得出的结论。
魏然刚考上大学,做班干部的热情还残余不少,所以当辅导员在班上宣布选举班干部时,他兴高采烈的自荐班长然后光荣当选。
大学第一天上课就上早自习,魏然点名查学生出勤率。当点到于余时,一个清朗如山涧流水般的声音答了声“到”,教室里的人愣了一瞬,然后此起彼伏的笑声填满了整个教室。而同学们笑的是,魏然把“于余”读成了“鱼鱼”,鱼鱼这两个字实在是有些萌。
魏然本该维持课堂秩序,却在顺着那清朗的声音看过去时,怔住了。在看到那人对他轻轻点了下头,魏然竟不由自主捏紧了考勤表,回以一笑。
班上便起了哄,正好学生会的来检查,因为课堂纪律太差,上报了魏然辅导员。
魏然站在辅导员面前承受辅导员的炮轰。
辅导员是个考研的姑娘,性子泼辣得很,说教起人来头头是道,连珠带炮。说得唾沫横飞,口干舌燥。
然而魏然却神游天外,想着早自习点名时那一瞬间的悸动,回忆着心脏不正常的节律收缩舒张,回味着那一声简短的清朗声音和轻轻的一个点头。他都不知道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想着竟是勾起嘴角,轻声笑了出来。
辅导员一听他的笑声一看他的笑意,不禁怒道:“你说你有当班长的经验,班上的人都一致通过你的自荐。你就是这样当班长的,一节课都还没开始上就出了事,你知不知道在学校影响有多差,还想不想评先进班级了,我告诉你这些是和平时的纪律挂钩的……”
魏然一看辅导员这喋喋不休的样子,忙收起笑意,诚恳的道歉,在魏然再三的保证下辅导员才放他走。
一出门就看到等在门外的人,那人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脚步一动,魏然激动道:“于余你是特意来等我的?”
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的于余顿住迈向辅导员办公室的步子,奇怪的看了魏然一眼,却还是微微弯了唇角,“我找辅导员有事。”然后有礼而疏离的向魏然轻轻点头,便朝辅导员办公室走。
魏然吧,脸皮有些厚,就因为对于余那一瞬间的悸动他死皮赖脸的和人套近乎。去上课特意等在人宿舍门口,结果人早走了差点上课迟到;上课时还扯着人死不要脸的聊天,被忍无可忍的授课老师批评了一通;下课一起吃饭,明明一张桌子可以坐八个人他把其他人都轰走了,和于余两人霸占了一整张桌子;甚至还曾大晚上跑人宿舍拿着副牌,拉着人宿舍的人准备通宵斗地主,最后还是于余宿舍长太烦魏然把他一脚踹出了宿舍。
魏然是个很清秀的男孩子,清秀的像个女孩子一样,主要是身高也很袖珍,才一米七多点,所以同学们都叫他然妹妹。嗯,魏然性别男爱好男。
于余比魏然高一些,不过没到一米八,只有一米七八。于余看上去很高,可能是由于身材纤细瘦长,所以一眼看去像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
大学业余时间宽松,魏然习惯了高中快节奏高强度的生活,骤然清闲下来还有些不习惯。于是课余时间他就千方百计的拉着于余一起去玩游戏,要说他也是怂,手残的不要不要的,和他室友玩了几次之后人直接不带他玩,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
本来于余是要去图书馆的,硬是被他拖到网吧,看着沉迷于网络不能自拔的人们,于余眉头皱了起来。
而魏然拿着两人的身份证早刷好了机,摩拳擦掌,“鱼鱼,走吧,让我带你横扫全服。”
于余以手扶额,“别再叫我鱼鱼,而且你应该是被虐的料吧!大晚上的跟个鬼一样在宿舍里嚎,整个宿舍楼都还以为遭鬼了。”
魏然尴尬的笑笑,用手挠着头,憨憨的道:“风水轮流转,总有虐回去的一天。”
于余在内心里回了句:堪忧啊。然后和魏然去找了两台电脑坐下了。
就在魏然又输了比赛,被队友举报时,于余凑过去看了一眼,死了十八次,助攻为一,人头为零。
于余暗自咋舌,这水平小学生都不如,不是手残脑残还差不多。还想反虐回去,重新回炉再造都来不及了。
魏然哀嚎一声凑到于余面前准备严厉指责那群不管他死活的队友和惨无人道的敌友,却在看到魏然的电脑界面时戛然而止。魏然木然的看着于余,想了半晌才对于余说了句:“兄弟,服你。”
于余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浅抿着唇,回了两个字,“谢谢。”
一直到出了网吧魏然还是恍惚的,和于余挥手道别各回各宿舍洗洗睡时都没缓过来,于余和魏然不在一个宿舍。魏然到了宿舍就坐在凳子上一脸的纠结,想了半晌才问宿舍的兄弟道:“你们,看天线宝宝吗?”
宿舍的老大孔庄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给了魏然一个白眼,“现在都多大了,怎么看得懂那玩意儿。你早个十四、五年问我我一定点头跟捣蒜的告诉你,好看,太他妈好看了。”
魏然想想自己看天线宝宝的年纪,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可他想不明白,于余怎么会还看得懂这么高深的东西。而想不明白的魏然决定,先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