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一定还在,但是回忆一直都存在
其实这个世界太大,那些当初说着永远不分离的人,一次分开,就可能后会无期,天涯两忘。
---《28岁未成年》
海燕遇见阿伟老师的时候还是高中生,因为海燕小学入学晚一点的缘故,高二那年海燕就18岁了。阿伟老师不大,从师范院校刚毕业,海燕是他的第一批学生。海燕第一次遇见阿伟是一个雨天。雾雨蒙蒙,海燕撑着七色雨伞,穿着她钟爱的雨鞋,踢踏着水花走在去学校的路上,阿伟骑着自行车从海燕身边经过的时候,然后停下了。“同学,你知道一中怎么走吗?我第一次来这个城市,昨天刚搬来,来工作,不太熟。”说话的时候雨水从阿伟老师的脸上滑下来,顺着脖颈滑到了白衬衫里。海燕呆住了,直直的看着这个玉树临风的男生,在海燕以前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少年,干净的一尘不染,浑身散发着书生气质。一时竟然出神呆住了。“同学?”阿伟老师嘴角上扬,轻轻询问道,海燕回神回答:“我就是一中的,正要去上学呢,你是?”“奥,我是新来的老师,昨天刚搬来,今天第一次来上班,不知道会下雨,自行车还是租借的呢。”阿伟老师笑着回答。海燕耸耸肩掩饰她的出神,看着阿伟老师:“这样啊,老师好,我的伞这么大,一起打吧,要不然淋湿了多狼狈。”阿伟老师抬头看了一眼,觉得这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就笑着点头:“好吧,麻烦你了奥,同学!”好在海燕的伞够大,两人撑着七色伞,推着自行车往学校走去。雨水打到伞上开了花,海燕的心里也开了花。
两人走到学校,阿伟老师道谢后就去了办公楼,也许是雨天的缘故,阿伟老师没有看到海燕涨红的脸。海燕快步走到教学楼放好雨伞坐到座位上,但是心跳竟然久久不能平复。“是呀!阿伟老师怎么长得那样帅气!”海燕竟然有种快窒息的感觉。
班主任踩着她的高跟鞋进入教室,:“咳咳,同学们,安静一下,为大家介绍一位新的物理老师,大家欢迎!”海燕抬头惊呆了,阿伟老师似乎也发现了她,朝这里笑了笑。那一刹那,姹紫嫣红,爱情的花种在海燕的心里开始萌芽。海燕把头低下了,她怕她出洋相,怕周围的同学看出她的小心思。
接下来的日子里,海燕这位平时对物理丝毫不感冒的姑娘次次物理得最高分,这让班主任和海燕的爸爸妈妈高兴坏了,因为海燕平时其他科目都很好,唯独物理不好。海燕高一上物理课觉得老师和唱大戏一样,听得云里雾里,干脆放弃。班主任对海燕这一偏科给予多次警告,奈何一直未见起色,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可奈何了。其实,只有海燕知道,如果她考的很好,阿伟老师会在卷子的最后边写上鼓励的话,他的字那么好看:俊秀刚劲。所以她很努力,很努力。她每次都会在卷子的最后用铅笔偷偷写到:阿伟老师,我喜欢你!每次都小心翼翼。“阿伟老师一次也没有注意到吧。”卷子发下来的时候海燕就会想。
海燕有一道题不会,跑到办公室问阿伟老师,因为是傍晚时分,可能其余的老师都去吃饭了,只有阿伟老师在,阿伟老师给海燕讲完题目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钟表,然后对海燕说:“我给你变个魔术吧!”“啊?”“4-3-2-1!”刹那间外边一片光明。阿伟老师笑得那样灿烂。海燕意识到自己有些脸红,忙说:“老师,我问完了,想去吃饭了,老师再见。”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期末考试了,考完最后一场的时候,班主任递给海燕一个本子,说:“物理老师送你的礼物奥,好好学习。”班主任很满意海燕这学期的表现笑着说道。“物理次次都是最高分,很好!”海燕翻开本子。本子上写着的是余光中的一段话:
《等你,在雨中》
等你,在雨中,在造虹的雨中
蝉声沉落,蛙声升起
一池的红莲如火焰,在雨中
你来不来都一样,竟感觉
每朵莲都像你。
我也喜欢你,在大学等你。
海燕看到这些不禁泪流满面,原来,他都知道。从遇见那一刻。
下个学期开学的时候海燕没有见到阿伟老师,班主任说:“阿伟老师辞职了,去读研究生了。”海燕没有失落,因为她整个假期都抱着那本笔记本,那句:在大学等你。是海燕的希冀和奋斗目标。
她拼命学习,拼命学习,整个高三如同在浴火中焚烧自己。
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海燕考了670多分,远远超出一本线,在填志愿的时候海燕哭了,因为她傻傻的发现她连阿力老师在哪里都不知道。她跑去问班主任,班主任说阿伟老师没有留下去哪里的信息,只给了她一个号码,海燕在公用电话厅里抖着手按下11位号码的时候,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她听见了心碎的声音,因为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海燕在电话厅哭了很久很久,抱着那个笔记本,泪水浸透纸张,字迹变得模糊。
后来阿力整理那些卷子的时候,才发现阿伟老师其实每次都看到了她的告白,在其中一张卷子的最后留言:人不一定还在,但是回忆一直都在。海燕当时没有看到,如今看到时竟愕然,不知如何是好。
海燕把心情连同卷子一起整理了,填报了一所重点大学,在大学四年努力学习,努力读书,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那些回忆构成了美好的曾经,人走了,回忆却一直都在。那些回忆成了海燕青春的符号。也许,一个告别,从此就海角天涯,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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