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超市买来一袋红色袋装的甜点,吃了里面的几个麻通,米通;过年前,再把冰箱插上电,买几袋速冻水饺,汤圆,这个年就准备在桂林过下来了。
嫁人十多年了,每逢过年基本上是他陪我回中原的娘家人一起过的。去年,前年,大前年,是独自陪着卧床的妈,在老家度过的梦一样的三个年头,这梦是好的,还是坏的?我不知道。陪伴的日子,总是心酸却又稀有的温暖。
去年的年三十,我和妈独自在卧室,零点的钟声已响,我们刚看完春晚,我让妈闭眼睛睡一会儿,我也睡一会儿,到了凌晨三点二十分,傍晚,那个跌在地上的碎成两半的镜子,我以为的“碎碎平安”,却成了谶语。
呼唤妈一刻钟,她也没有醒来,凌晨四点钟,叫来救护车,医生说脑室出血了,第三次脑出血已经没有手术的必要了。在医院重症监护室熬了一周,妈还是离开了。
好好的一个初一,我们一家是在医院熬过去的。这事以后,是凝固的梦,迷迷糊糊把妈的后事办了,又在迷蒙中,与家里人周旋留与去的问题,最终坚持回到了远嫁桂林的婆家,带着对爸的不近人情,我便重新开始了二人的婚姻生活模式。
昨天是爸的生日,给他发微信转了500块钱,祝他生日快乐,他没回我,也没收,我想他太忙了没看手机吧,或者还在恨着我,这个离他远去的女儿?今天看了微信,他回复说,“钱就不收了,能记住就行了。前天我去陵园给你妈烧过纸了。”
我没有再回复,这么多年,也就是在老家照顾植物人妈妈的那三年里,跟爸的距离算是近了一点,之前,或之后我们似乎是陌路人一般,互相不理会。
前段时间,老家的疫情严重,爸跟中原人一样,在家隔离自己,或许是空虚寂寞,便想着接奶奶跟他住,他发微信给我,说是想尽尽孝。我说,让奶奶住我和妈曾经住的那间屋子。他便发了短视频,早就已经把我的东西收拾出来了,只待奶奶住进去。而妈妈的床在妈去世后,爸就扔掉了,或许是害怕那段历史,不愿看到它。
奶奶耳聋,八十岁了腿脚灵便,一直跟着大姑住,我妈的事,奶奶从来没问过,好似没有这个人一样,家里人也都瞒着她,从没提起过。
记得有一次,奶奶走丢了半天,后来在一户邻居家被找到了,叔叔他们为奶奶制作了老人牌,像一枚胸针,印了电话和住址,我在家族群里提议说,让奶奶住老年病养老院,那里人专业,大姑身体也不好,她也可以腾出空休息照顾自己,说出这个建议,还有一个原因,是自己对妈妈的歉疚,要是我陪着妈一起进老年病医院,那里的专业程度,兴许,妈不至于走那么早。只是物是人非,家族群里当没有看见我,爸爸叔叔哥哥他们谁也没有理我。或许他们想自己尽力孝养,乡里乡亲的也不会说闲话吧!
这个年,他一直加班,我料理自己,年夜饭回公婆家吃饭,这之后,又是每一个平素的日子。今天中午去市图书馆借了几册文学名著,阅读让日子多出些精神食粮。
昨天写了福的毛笔字,盘算着,春联,福字,过年也不准备贴出来了,只在心里祈个福吧!也顺带祝文友,新春吉祥,万事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