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除夕，阿泽依然是在医院和妈妈过的。不同的是，今年这间病房里多了一个人，也增添了不少热闹的气氛。

“阿姨，您吃苹果吗？我给您削。”

“不用不用，没关系的。”

“嗨，没事阿姨，不就削个苹果吗？肯定比您女儿削得好。” 趁着阿泽出门到楼下放烟花，小赫顺便吐槽阿泽，“阿姨，我说这话您别生气啊，您女儿阿泽做的饭简直就是黑暗料理……”

“咳！咳！”

“阿姨您怎么了？别生气啊阿姨。”

“那你为什么老是和阿泽混在一起？说起来，我一看到你们，就一个头两个大。”

“没办法啊，” 小赫不禁脸红了，“因为是阿泽嘛……不说这个了……”

“还算你会说话，” 不知何时阿泽站在后面，“不然你就死定了。”

“你不要这么云淡风轻地说这么恐怖的话好吗，阿泽大人？” 小赫终于明白阿姨为什么要岔开话题了。

“好了好了，阿姨我也不当电灯泡了，时候也晚了，你们在这里也没有位置睡觉，还是早点回去吧。”

“那也行吧，不打扰您了阿姨，新年快乐啊！”

“妈，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回家的路上，阿泽和小赫走在乡间小路上。这里的路灯有点暗，加上路上的风凉嗖嗖的，有种阴森森的感觉。看着俩人的影子被灯光拉长，阿泽忽然问小赫: “小赫，我其实问过你几次了，但是你都避重就轻，回避我的问题……”

“诶，这个‘避重就轻’用得好，阿泽你有进步啊，会用成语了。”

“你又避重就轻了。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是不是？”

“你想问我家里的事……” 小赫看躲不过去了，小声答道。

“是啊，我阿泽其实也不是很懂，只是觉得很奇怪。你就像个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样，又正好被我接住了。”

“等下，‘天上掉馅饼’不是这么用的。”

“好吧，我的意思是，你简直就像上天派来救我的人一样，这几个月，我的人生就像开了挂。所以，” 阿泽忽然站住了，“小赫，谢谢你。没有你，我的生活不可能这么有趣。”

“我也谢谢你，阿泽，没有你，我可能早就饿死街头了。” 这样说着，小赫背过身去，泪水从眼角划过，就再也止不住了。“其实我们家里破产了，之后一直被追债，现在我爸妈生死未卜，我也不敢回去……我太自私了……”

“没事的，会没事的，小赫。” 阿泽这才发现自己爱莫能助。但是小赫能放开一点也好，他的压力太大了。阿泽这样想着。

“好了好了，没事了。哭出来好多了，谢谢你阿泽，但是你要敢把晚上的事说出去你也死定了。”

“什么事啊？”

“就知道你嘴巴最严了，阿泽大人。”

春节过后，俩人决定正式开始张罗起养殖场的事。除了问养殖场的于师傅关于养海鱼的问题以外，阿泽和小赫还常常请教洛叔叔关于经营管理的问题。

“洛叔叔，如果我们想买下一块地皮经营养殖场的话，您知道大概要多少钱吗？”

“呦，怎么想起买地皮了你小子？” 洛叔叔打趣道，“说句实话，你要经营个小一点的，没有二三十万办不来。”

“那要是租个厂子呢？”

“你小子知道还挺多，用租的话一年下来没有十万也没办法。”

“一年十万，那不是更不划算？”

“是啊，所以你们在经营之前还是慎重考虑的好。”

小赫沉默了一会儿，在心里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