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对自己智力有充分的信心,一个人是很难在哲学领域持续的深入的研究下去的。哲学是系统的人生反思,构建哲学体系的人,能够彻底研究哲学思想的人,往往都自视极高,谦虚对于他们,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姿态,他们不需要通俗意义上的赞扬和肯定。
无论是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伊壁鸠鲁、马可·奥勒留、塞涅卡,还是奥古斯丁、康德,你如果看到他们装作脑残,也许只是为了嘲笑那些读书的人,取笑一下智商。黑格尔说黑话、胡塞尔说胡话,海德格尔满口吹牛,夸海口。可是你知道,他们都是自验证自己思想与这个世界的合拍,逻辑上无懈可击,所以谦虚对他们自我认知只有百害而无一益。
叔本华对自我才能的认识,看书的时候往往让读者有些难为情。他说:“谦虚和假装的自卑有何不同,在这个充斥着对优越性和丰功伟绩满怀可鄙的妒忌的世界上,人们借助它企图乞讨谅解。”
叔本华看来,只有康德哲学是真正的哲学,康德和他之间,哲学史上再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了。
三十岁的叔本华给出版商的信中谈到他的书说:
“我的著作是一种新的哲学体系,是一种最高级的相互关联,迄今为止尚未在任何一个人的头脑中出现过的思想体系。”
很多人对《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爱不释手,可是出版后,受到了冷落长达20年之久,问世16年后,出版商告诉他第一版大部分都被当做废纸卖掉了。
叔本华的母亲认为自己写的乱七八糟的小说要比起他的哲学书籍要有价值的多。母亲对他说:“这是一本写给药剂师看的书吧。”
他回答:“当你的书在废物间都找不到的时候,我的书还会有人在读。”
她反唇相讥:“到那个时候,你的书或许早已经绝版了吧?”
都有道理,两人从此再没有见面。
克尔凯郭尔和蕾基娜·奥尔森定了婚,一年之后,无缘无故解除了婚约,他去了柏林,目的是继续学习。经过一阵无望的斗争之后,他得出结论,为了完成一项任务,他必须放弃爱情和婚姻。
上帝把这项任务托付给了他。他是从千百万人中挑选出了的,一代人只有那么三两个人才能获此殊荣,世界像他这样的人可谓凤毛麟角,他会造福世界上的所有人。
克尔凯郭尔在题为“忧郁”的日记中,写道:
“我,作为一个有才智的人,将要遗留下一笔数目不小的财富。我知道,谁会继承我的遗产,他们就是那些对我厌恶至极的人,迄今为止,他们在这个世界上都是继承了一些较好的东西,而且今后还会这样:‘我说的是那些讲师和教授们’”。
显然,现在还有无数教授在吃着他的残羹冷炙,津津有味高谈阔论。
尼采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作家和修辞学家,技艺精湛的心理学家,辛辣尖刻的批评家和论战性的小册子的作者,有人称他为德语世界最伟大的诗人之一。总之,他是一个充满人格魅力的人物。
在发疯的前两年,尼采在一封信中写道:
“要是我知道应该怎样对你解释我的孤独感那就好了,在活人中间还不如在死人那里更能找到志同道合者。这真是难以言表的可怕啊。”
尼采是反悲观主义的,在他看来,这等智者都是一些人生颓废者,如苏格拉底出身下等平民,对人生的嘲讽是其对社会不满的一种表达,是出于贱民的妒忌。在他看来,谁要是说人生毫无价值,实际上他说的是:我毫无价值。
这类故事不胜枚举。
显然,哲学家对自己的最大肯定,即使对自己哲学的践行坚信。
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指出:
“你是不是称呼自己是自由自在的人?我能听见你的脑中占据支配地位的思想,而不是你逃离了一个束缚。你是否具有逃离一个束缚的资格?当他抛弃自己被奴役的状态的时候,许多人就会抛弃他最后的价值。”
对于很多人,生活禁锢了思想,认为谦虚就是生活的常态,但是对于那些优秀的哲学家,这并非重要的东西。
坚守自己的哲学,拥有自己生活的信仰,你就是你世界的王。不必画地为牢,只需持续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