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如斯

大一下学期结束的时候耿乐一下子让体育班的同学惊艳了，因为她在体育选修篮球课的结课上完美的运球和标准的三步上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别说这些动作有多难，最主要的是在考试之前的上课中耿乐还是一个运球运到一半球都会从手中溜走的人。

最吃惊的莫过于篮球老师崔帅，他对耿乐印象深刻，选篮球的姑娘本来就少，像耿乐那般漂亮的姑娘更是少之又少最开始对耿乐就留有印象。后来更是印象深刻，因为不管再怎么手把手的教耿乐都仿佛掌握不了要领，在所有人不会运球的时候耿乐不会运球，在所有人都会运球的时候耿乐还是不会运球，教到最后他都放弃了耿乐，觉得这姑娘安安静静的当个花瓶就好，期末考试能来就行。却没想到在期末考试秒杀了所有人，动作之标准完全不是一个学期可以练会的。

耿乐考完试默默将球递给下一个考试的人回到自己队伍中，低着头玩着手机不理会众人的崇拜之情，大家灼灼的目光仿佛也不是看着她的。

崔帅也随着众人的目光一直看着耿乐回到自己的队伍，忘记提醒下一个，还是在同学几声老师中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看到了吗，刚才那个同学就是标准的考试动作，我希望每个同学都能发挥到刚才那个样子。”剩下没考试的同学怨声连天。

耿乐回到队伍后，前面的室友悄悄对耿乐竖起大拇指：“耿乐，你好棒啊！这就是传说中的逆袭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啊。”耿乐微微一笑：“可能考试了，紧张感觉就来了。”说完低着头，专心的玩着小游戏。

室友见耿乐不愿意多说，也不再多问，平日里耿乐就话少，不愿意说的事更是打死都不会说，虽然对于耿乐平时里没有练习，考试时候大翻身这件事充满好奇，但还是忍住没问。默默祈祷自己考试时候不会手滑出问题。

耿乐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眼神看着远方，思绪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所有人考试结束。

“耿乐，你留一下。”所有人考试结束散场后，耿乐被崔帅叫住。

“耿乐同学，你是不是一直会打篮球？”崔帅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他看出来了，耿乐那熟练的手法根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的。

“不会。”耿乐不理会老师灼烈的目光，眼神继续游离的回答道。崔帅是个二三十岁的小伙子，也不在意耿乐的不礼貌，继续乐呵呵的问道：“我打篮球时间也不短了，你那手法我还是能看出来的，肯定不是突然就开窍学会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学校女篮然后为校争光，为咱们省争光。”耿乐听到这儿忍不住的笑了，她参加了就能为校争光，为省争光？

崔帅看到耿乐笑了，以为有希望了，继续撺掇道：“你要是想加入，我让你直接进学校篮球队当队长。”耿乐将头低下来，用只有两个人想听见的声音回答：“不想。”

他也不气馁，说道：“要不这样吧，我知道你下面没课了，我跟你打一场，你要是赢我一球我就不再强求你，要是我赢你一球你就无条件的加入校篮球队。”耿乐思索了一下，觉得也不是很亏，虽然两个人在身高和力量上有所差距，但是她是女孩在灵活度上可能占有优势，于是点点头答应了。

崔帅见耿乐点头，面露喜色。

将球递给耿乐：“你等着，我去找一个裁判。”匆匆的离开篮球馆。耿乐百般聊奈的拍打手中的篮球，还记得第一次运球的时候她总是无法控制球，老惹的教她打球的那个人嘲笑，想着自己也笑了起来，一晃居然过去了三四年了。

崔帅找来的裁判是一个大三的学长，耿乐认识他，是现任篮球队队长潘禹辰。耿乐点点头表示打招呼，潘禹辰见到老师比赛的对象居然是一个女生还是一个大一的女生吃了一惊，只是表面还是保持镇定，向耿乐点点头。

耿乐将球抛给潘禹辰，他伸出双手恰好接住球，冲着耿乐粲然一笑：“耿乐，加油！”

耿乐听着潘禹辰的加油声，一下子失了神，“耿乐，加油。”哪个少年在她耳边轻声低喃，戳中她的心房。她摇了，拉回自己的思绪。

潘禹辰左手拖住球，高举右手，耿乐和崔帅紧盯着潘禹辰，看着他右手向下劈下，抛出篮球。

耿乐看着球被高高抛在上空中，纵身一跃，自信的笑了笑，对于她的柔韧度她还是很有信心的。手掌触碰到篮球，握住，拿到主动权。

落地运球，崔帅防守，耿乐一个假动作停顿瞬间加速甩开对方。崔帅紧跟其后，严守。

一旁的潘禹辰渐渐的沉浸在这场比赛当中，这个女生对于篮球的敏感度真的不亚于一个男生，在赛场上的拼搏认真的样子大概其实是个很喜欢篮球的样子。

篮球馆汇聚的人越来越多，耿乐扫了一下周围的人，不仅是女生还有很多男生，她拉回思绪，继续专心比赛。

比赛已经持续了十分钟了，汗水浸湿了额头上的刘海，她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运动过了，好像感觉还不错。

一步、两步、三步跳跃抛球，她紧盯着篮球框，要胜利了，却在球落入篮筐的时候被突然拦住，球被拍了下来。

崔帅抢得篮球，现在成了耿乐防守，对于防守耿乐是处于吃亏的地位的，她的身高只有165，身材娇小，而对手185的身高，体育生惯有的魁梧的身材，但是不代表她会泄气的！

她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崔帅对着耿乐使用一个又一个假动作，然后迅速离开防守，三步上篮，耿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篮球稳稳落入球框。

潘禹辰吹哨：“1:0，老师得分。”

耿乐擦了擦脸上的汗，和崔帅击掌：“愿赌服输。”崔帅咧开嘴笑着，其实他自己也是心有余悸，这个姑娘对篮球真的很有天赋啊。

这一场比赛，让耿乐收获了一众迷弟迷妹，对于大家的激烈的鼓掌，耿乐依旧不在意，低着头，准备离开。

潘禹辰走到耿乐跟前：“很棒，你学了多久了？”“四年，从高一时候开始学的。”他有些吃惊，好像很少有女孩子对篮球感兴趣，特别是长得好看的女孩子，怎么会喜欢满头大汗的感觉。他对她更好奇了，想要继续询问，但是耿乐加快了脚步，不是很想和他继续聊下去。

▽曾为少年

耿乐回到宿舍洗完澡就去了图书馆，找了一个靠窗位子坐下，看着窗外的蓝天发起呆来，没想到高考过后她还有机会打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

她将视线转回书本中夹着的一张纸条，她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旋转着笔，静静地看着上面的字：小结巴，我叫司意。

“啪。”她旋转的着的笔被老师用粉笔打掉正中指尖手法之准让她吓了一跳，她抬头看着老师，老师眼神也正对着她，她吓得缩回自己的眼神。

“耿乐，校规规定不准上课转笔知不知道！”数学老师声严厉色的说道，耿乐正经的拿起笔记起笔记，她一发起呆就喜欢转笔的毛病从小学开始就一直保留着，只是以前学校的老师从来没有明言禁止过，换了的新的高中校规里就有明文规定不准转笔，苦了她总是被老师注意上，但还是改不了。

“呵呵。”角落里传来一声嬉笑声，耿乐循声望去是那个少年，她看着他也在看着她让她唰的一下脸红了，急忙转过头，继续抄写着笔记。

高一下学期那年，耿乐的爸爸升迁到B市，于是她顺其自然的转校到这里的高中，她才到这个班级的那天，班主任让她做自我介绍，她双手绕着自己的衣襟不知道说什么，高中之前的她不爱说话是完全因为性格内向，不停的转学不停的在新环境让她渐渐的封闭自己。

“我，我叫耿乐，来自，来自……”耿乐的话还没有说完，角落里传来一声嗤笑声，她慌乱的抬起头看着声音的来源，穿着白色的校服，带着笑看着她，她一下子更紧张起来了，那个少年是她到目前为止见过她觉得最好看的少年啊！

她红了双颊继续断断续续的说道家乡，年龄之前读的高中便不再开口。老师让她随意找一个空位置坐下，她一眼就瞄准少年斜前方的一个空位。自此少年成了她斜后方的少年一年半。

一切安定后班主任就开始上课了，班主任是个叫历史的老头，耿乐听的昏昏欲睡，在脸和桌子要亲密结束的时候后脑勺被不明物体砸中，吓得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寻找“凶器”和罪魁祸首，四处张望的时候看到那个少年嬉笑的看着她，四目相对的时候少年指了指耿乐的脚边。耿乐低下头看到一个折的四方四正的纸条，她打开纸条，里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小结巴，我叫司意。

她静静的将纸条叠好，夹在书中。司意，肆意妄为的司意，第一个跟她打招呼的司意。

“小结巴，小结巴……”角落里不停传来低低的声音，她知道他在叫她，她怒目圆嗔的回过头看着他，他看到她用手比划着，意思回他纸条。耿乐木木的点了点头。

撕下本子一角的纸，写着三个字：自大狂。然后回过头扔给司意。之后的历史课、政治课、地理课就成了他们两人固定传纸条的时间。

十月份，是学校的“艺术节”月，这一个月学校会举办各种活动，老师看了耿乐之前的档案，让她代表班级参加文学大赛，而司意报名了篮球比赛。

比赛前夕，司意走到耿乐桌子前，看着她：“我明天比赛。”耿乐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我知道啊！”这个不是早就通知了吗？“你要来看我比赛。”他语气像是别扭的小孩，耿乐继续点点头：“好。”班导通知了全班都得去看，她自然也会去的。“你要记得带水和毛巾。”“哦。”耿乐依然是点点头，只是不明白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也没问。

他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不要只点头啊。”她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他：“那我摇头？”司意一下子被气笑了，揉了揉她的齐刘海：“算了，记得就好。”

篮球比赛如期而至，耿乐是提前五分钟进场的，凭借她之前参加一些文学类的经验好像大家都不是很乐意当观众，所以她以为提前五分钟已经算是早的了，但是当踏进体育馆时候惊呆了，观众席上已经坐满了人，还有女生站在护栏前举着横幅，定睛一看：高一一班加油，司意，最棒！

她悻悻地找到自己的班级所在地，“耿乐，这边。”刚走到观众席上，就听见司意叫她，她闻声望去，司意旁边留有一个空位，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司意旁边。

“你怎么来这么晚？”刚坐下就听到司意的指责声，耿乐呶了呶嘴：“我还提前来了呢。”他拍了拍她头发：“就你有理。为了给你占位子，我都还没有集合。”她看向球场，高一和高二篮球运动员都已经站在场中央了。她推了推他：“你快过去啊！”

他将外套脱下递给她：“看好了！”她木木的点点头。

那场比赛是耿乐第一次完整的看的篮球赛，大部分女生好像天生对这些运动不是很感兴趣，篮球也从未引发她的兴趣，不明白那十个人为了一个球争来争去整个赛场跑有什么意思。

但是在她认真的看着赛场上的人打篮球的时候，突然想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在赛场上运筹帷幄，可以和他一起打篮球，这个想法让她一下子羞红了脸。

她拍拍自己的脸颊，专心的看着场上的比赛，很快上半场结束了，高一年级以16:15微弱的比分领先。

司意走到耿乐跟前，伸出手：“水。”耿乐急匆匆的包中拿出水递给他，喝完水将水重新塞回她的手中：“毛巾。”她又唯唯诺诺的将毛巾递给他，周围传来同学戏谑的声音和不怀好意的笑，耿乐双颊通红：“那个，你，比赛，比赛加油。”司意发现了，耿乐真的是个小结巴，一紧张说话就格外结巴，他看她那样紧张也不再逗她，回到赛场。

最后三十秒，司意以一个三步上篮扣杀将球投进框中，裁判吹哨比赛结束，高一年级比高二年级33:31，比赛结束，高一年级进入和高三年级的决赛。

全场掌声雷动，前排的女生举着横幅，齐声喊道：“司意最棒！！高一年级最棒！”

同班的男生看着吃惊的耿乐，见怪不怪的说道：“司意初中时候就是这个学校的，那个时候是初中的篮球队队长，代表过市初小学参加过省里的篮球比赛，并且获得了少年组的冠军，当时就收获了一堆迷妹。”

耿乐明了的点点头，难怪呢。

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司意看着她用唇语说：“等我。”幸好，眼神好，看清了。她指了指地：“这里？”司意点点头。

耿乐原地坐下，看着所有人散场，等着司意来找她。

“小样，还挺听话。”后背被人猛然拍了一下，她生气的回过头看着他戏谑的看着她。

他顺手拿起她的包：“走吧。”

“去哪？”“随便。”

“我，我想，想……”其实耿乐很少跟司意面对面的接触，一直以来两人的最多的交流就是上课传纸条，私下里她很少找他，她害怕跟别人说话，哪怕是跟他，她一说话就紧张，一紧张就磕巴。

他回过头，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眸：“小结巴，虽然我这么叫你，但是我知道你不是真的结巴，你要是想好了慢慢说，不管多慢我都会听的。”她抬起头与他的视线齐平，以前别人都会嘲笑她结巴，跟她玩的人也不过是为了学她结巴，这是第一次有那么一个人，认真对她说：他会认真的听她说话。

她认真地点点头：“好！”

他蓦然一笑：“你想说什么？”

她看着他，喃喃道：“我想…跟你学…打篮球。”听到她的话他笑的更加灿烂。“确定？”她快速的点点头：“确定！”

▽少女似梦

两个人做事都有理工科生的风范，干净利落，那天耿乐对他说要学篮球，司意当天就开始带耿乐进行体能训练。

每天晚上下课，耿乐和司意来到小区旁的一个篮球场，那天晚上司意问耿乐在哪个小区，她才知道两个人的小区只有一条马路之隔，所以两个人决定就在小区旁的篮球场进行训练。

每天晚上基础练习之前必须有两公里的热身训练，耿乐性格内向，除了教室平日里就是深宅，体能训练更是少之又少，第一次跑步不到四百米就累的直喘：“司意，我，跑，跑不动了。”说着说着就要放慢了脚步。

“耿乐，加油！耿乐，加油！”少年低沉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响起，一声声的加油声让耿乐一步步的向前。

“接下来就是教你运球。”司意将篮球扔向耿乐，耿乐拿着球那是她第一次摸到篮球，内心无比激动，咧着嘴肆意的对着司意笑着。

“傻样。”司意骂了一句，跟着耿乐一起笑了起来。

“拍皮球会吧，篮球运球也那么拍的。”耿乐记得自己第一次运球的时候，真的就是大一体育选修篮球课上表现的那样，经常让球在自己的手中溜走。她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控球，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特别笨自己看司意的时候都不好意思了，司意却只是一遍遍的在她耳边说道：“耿乐，加油。”她觉得那是世间最好听的四个字，那是世间最好听的声音。

高二的时候，司意成为了校篮球队队长，耿乐报名参加了女子篮球队。报女篮的女生少的可怜，几乎报了就能进入。后来更来才知道，五名正选一个替补六个人中可能三个人是为了司意才加入篮球队的。

耿乐加入篮球队不久，学校就替男篮和女篮报名参加市里高中篮球比赛，男篮势在必得，但是女篮就叫苦连天了，耿乐其实是很激动的，跟着司意学了那么久终于有机会能够在赛场上比试。

为了能让女篮有突破性的进步，学校找来男篮的老师为她们集训。那是耿乐第一次融入一个集体，第一天的集训耿乐发挥出自己最好的水平让老师和其他队员都大吃一惊，那个时候也是耿乐第一次感受到众人的崇拜，她傻傻的看着其他人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耿乐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中锋的位置，和司意一样，这让她又高兴了很久。

比赛迫在眉睫，耿乐把更多的课余时间花在了和室友练习上，原本两个人固定的传纸条的时间也被耿乐用来睡觉了。

“耿乐，我们谈谈。”那天下课，还没等耿乐冲出教室就被司意拦住。“怎么了？”“耿乐，你变了！”耿乐被司意突然的质问弄的一脸茫然，她变了什么？她也觉得自己变了，变得不结巴了，变得开朗了，可是这些不是很好吗？

“司意，我要去篮球场呢，明天我们再说吧。”她不再回应他的话，绕过他的身子匆匆离开。

训练完，出了篮球场，看到司意倚靠在篮球场柱子旁的司意，她开心的走到司意面前：“嗨，司意。”

司意看到她，点点头：“走吧，一起回家。”

“你特意等我的？”

“嗯，好久没一起回家了。你训练的越来越晚，我怕你害怕。”其实她一点都不害怕，但还是点点头：“以后我们都一起回家。”少年认真的看着她，点点头：“好。”

夕阳西下，余晖散在两个人身上。

女篮的比赛在男篮前一天，除了比赛的人其他人正常上课，但进场的时候却在观众席上看到了司意，那么多人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她朝他挥挥手，他笑着看着她，呶了呶嘴：“耿乐，加油！”她自是看懂了，珍重的点点头。

那是耿乐打的第一场真是比赛，从开始抢得主权到最后关头三分球得分，罚球机会没有失误，一下子让所有观众惊艳到，有人觉得她是超长发挥，有人说她对于篮球有天赋，只有司意知道耿乐对于篮球多么努力，当然她真的比一般女孩有天赋。

比赛结束，耿乐换回便装走到司意面前：“我棒不棒，棒不棒？”没有了刚才在得奖时候的淡定，此时此刻像个讨要糖的孩子一样。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灿然一笑：“很棒！”

▽再见少年

手中的笔掉在地上，清脆的“啪嗒”一声，把陷入回忆的耿乐拉回了现实，她弯下身准备捡笔，却被另一个人先行一步捡了起来递到她的面前，她抬起头：“学长？”居然是刚见到不久的潘禹辰。

潘禹辰见到耿乐也有些意外：“耿乐？”她讪讪的笑了起来：“没想到学长还记得我的名字。”

他被她的回答逗笑了：“我怎么会不记得，青年文学比赛一等奖获得者耿乐，要作为空降部队加入篮球队成为女篮队长的耿乐。”她听出他语气的戏谑，不再回他。

“一起吃个饭吧。”潘禹辰开口道。

“啊！”耿乐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怎么就一起吃饭了？

“男篮队长和女篮队长的友好联谊。”可是她还不是女篮队长啊？

“去吧，就是想请你吃个人。学妹不会不给面子吧。”她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想想反正看书也看不进去了，就去吃饭吧。点点头：“好。”

潘禹辰带耿乐去的是隔壁学校的一个餐馆，耿乐上了大学之后更是很少的出门，每天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来回，很早听闻隔壁理工大的餐馆、食堂味道都很好，但是却是第一次来。

餐馆的老板娘好像是潘禹辰是熟识，见了面就热情的打着招呼，看着站在一旁的耿乐更是笑意连连：“女朋友。”

耿乐连忙摇摇头，潘禹辰只是含笑，老板娘见潘禹辰不解释，一脸“我懂得的表情。”她瞪着他，他才开口解释到：“不是女朋友，不过正在追求中。”

一句话让她羞红了脸，她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直白的追求过。现在好像也不适合掉头就走。

于是乖乖的找个座位坐下，只是不再和潘禹辰说话，他知他可能恼怒了她，赔着笑脸：“晚上理工大有大学篮球比赛，今晚半决赛，要不要去看。”一句话正戳她的心怀，自从喜欢上篮球后她对于篮球比赛有执念的喜欢，大学城的篮球比赛她自是知道的，除了学校的预她看了之外其他的都没有办法弄到门票。

“可是不是要门票的吗？”她有些失落的开口道。

他见到她开口，离开笑了起来：“我自是有门票才开口的。”献宝似的拿出两张门票，还是前排座位，她开心的拿着门票爱不释手。

“看不看？”

“看！”他看着她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还生气吗？”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低下头，摇摇头，咬了咬嘴唇。

吃完饭离开场还有十五分钟，不再做其他打算两个人直接去了理工大的篮球馆，找到对应的座位。

离开场还有五分钟，但是旁边的座位还是空位，难道有人白白浪费这个机会？

开场三分钟，她将视线转移到比赛赛场上，感觉到旁边的座位有人坐下，她好奇的看了一眼，怔怔的看着那个人。

“嗨。”还是对方先打的招呼，她木木的举起手：“哈喽。”

“你在哪个学校？”像是老朋友见面，他熟稔的问道。“隔壁，工业大学。你呢？”他笑了笑：“就这里，理工大。”她木讷的点点头：“挺好的。”

他点点头：“你也挺好的啊！”相顾无言，她继续看着比赛。

与其说是专注的看比赛，还不如说是专注的发呆，她最后见到司意的时候是高二要结束的时候，高二最后一周，回到家爸爸通知他们要再次搬家，第一次她做出反抗，不想离开，她说她可以自己一个人住校，她说最后阶段了，她不想因为搬家影响学习，但是爸爸妈妈都不为之所动，坚持要搬家，并且已经为她办理了转校手续。

她哭着跑出家门，跑到司意说的那个小区，可是小区的保安却告诉他小区没有姓司的一家，她慌不择路不知道该怎么办，跑到他们经常打球的地方，可是他和她其实很久没有一起打球了，那个球场早就换了另一批人在那里了。

她蹲坐在角落放肆的哭了起来，她才发现司意对于她来说有多么重要，而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他，甚至连他的电话都不知道在哪儿。

第二天她就跟着爸爸妈妈搬家了，学校的东西都没有收拾，连招呼都没有打，就这么离开了，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少年，也再没也打过篮球。

比赛结束，大家起身纷纷离开。

“耿乐。”耿乐被叫住，回过头看着司意，少年已经成熟了很多，这样的少年一定有更多的迷妹吧。

“很高兴你还是这么喜欢篮球。”他没有问她为什么离开，没有问她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走，只是说“很高兴你还是喜欢篮球”。

她点点头，眼眶湿润，张张嘴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司意。”一声带着兴奋的叫喊神，打断了耿乐想说的话，她看着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姑娘一把挽住司意的胳膊，笑容灿烂的看着司意，然后带着占有性的眼神看向耿乐。

耿乐走到站在一旁的潘禹辰身边：“这是我男朋友，潘禹辰。这个是我高中同学司意。”

司意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潘禹辰，礼貌地点点头。

女孩晃着司意的胳膊，撒着娇：“意，你也介绍介绍啊。”

司意了眼两人：“高中同学耿乐，我女朋友王媛。”

耿乐点点头：“有时间聚一聚吧，我们先走了。”拉着潘禹辰的手走出篮球馆。

潘禹辰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初恋见面？”她摇了摇头：“不是，我没谈过恋爱。”“耿乐，我吃饭说的话是真的。”

她疑惑的看着他：“嗯？”

“我说我要追求你。”

她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今天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很早就听崔帅说有个女孩是个篮球白痴怎么学都不会，我开始注意到你，然后我发现我很喜欢你，所以你要不要答应我的追求。”

她扬起小脸，笑意连连的看着他：“那你追追看啊。”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那些过往的年华过去的就过去了吧。当下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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