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文学回忆录》上 14诸子百家: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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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兰考,读老子。

在2000年中国哲学史中,老子就象一颗光芒四射的流星,无人与之争锋。

木心先生说老子,站在和老子平视的一个视角。既部仰望,也不鄙睨。

先生所云,一个人人生观的建立应首先建立世界观。老子的思想之所以耀照千古,是因为他特别清醒地把宇宙观放进了自己面对万物的世界观、人生观去。老子试图建立一个囊括宇宙万物的理论。

但是世界究竟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今天我们认为世界是混沌的,既不是道,也不是总念。物质与精神是谁先后无从谈起。那么当我们抽掉老子理论的支点——道生万物,这样的道理时,我们才能理解精神世界的杠杆是不需要的。

当无需要建立一种体系或者理论来说服他人,教育他人时,毫无目地的对待万事万物时,我们距离老子就似乎更近些。诸子百家,儒家以礼,仁为目地追求文明秩序的人间天堂,法家以律法精神为目地人为造设迷宫。而老子则给世间开了个极大的玩笑,无为,按其本来面目发展的。

一般书生之见,乃至大儒之见,都说这种没有目地的无为是消极,可是如果冷静、透彻的理解这个世界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应该去调整时,我们或许真的误会了老子 厌世和消极。既然活着吗?当然要有一个目地,或追求名利,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是这个圈子却兜得好大。老子冷嘲热讽了现实中所有为了自由世界、美好人生奋斗的一切努力。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诌狗,圣人不仁, 以百姓为诌狗 。咳,可惜天地哪有什么仁和不仁呢。人如蝼蚁,面对茫茫宇宙,所生着为何,所欲着为何,在我老子看来,是一件多么愚昧的事情啊。

你若是以追求成人成圣为境界,但是你要知道啊,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读老子会让人感受渺小的,读老子是一种毒药,会让你产生消极避世的托辞。

可是你要知道,世界本来就是混沌的,没有目地的,一味追求的丰功伟业并不能让你有你以目地为指导的人生。

精神追求自由,根本就不需要支点,爱老子的人完全越过老子可以不看他的表演。

不看道德经,不刻意曲解道德经,有时候只要接受事实的真相并且承认它就够了。

老子无心。

我们要做的只是应该像秦佚吊孝老子时哭号三声就可以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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