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走进医院的时候,心里一阵阵的酸。即使已经做社工已经两年了...记得刚刚元宵回来工作的时候,一个人走进医院的手足外科医院,那时候心里有点开心,因为看到病房、走廊和大病房有很多空床位。可是,过了三天,我再一次走进医院,转了一圈,我鼻子就酸了,因为床位都满了。你可知道?平时我们用的手机等每一件日常生活用品、平时我们住的房子穿的衣服,可我们每个人用的时候有谁会想起他们呢?无可否认,我们的社会需要他们,他们也需要这份工作,只是我是觉得希望他们能够在安全的环境下工作,得到岗前的安全培训,得到安全的劳动保护用品,得到一份社会保障...
常常有人问我,你觉得你会坚持多久?我很矛盾。我真的不想坚持,因为我坚持,意味着工伤工人还存在这样的困境,依然没有得到改善。所以我又不得不坚持。这几天我特别困惑,因为遇见他们。
圣诞节的那天,你们都在做什么呢?嗯,我也想想。应该有人上班、约会、逛街等等吧!而他,也在上班。只是不幸地是,在大家看来比较特别的日子里,他,26岁,在铝板厂工作时被分机条的机器压断了一只左手。他和我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使劲地扯,那绝对是整一个人被卷进去,命都没有了。我一下子变沉默了。我很困惑的是,我遇见他是开心呢还是不开心?我觉得我开心是因为他受伤了,我们可以去影响他陪伴他,让他走出这个阴影,事实现在的他蛮乐观蛮勇敢的。我不开心的是,他永远失去了一只左手,是永远,是事实,那么又是谁的责任呢?他以后的生活又是该怎么办呢?他,仅26岁。
还有一个,他,25岁,广东湛江人。去年10月份,在厂里被派去清理卫生时,被机器烫焦了右手,那时因为骨头都烫焦了,无法保住右手,最后只能截肢了。他和我说,当时一听说不能保住右手,他想跳楼的心都有。当我问到他谈恋爱没有呀,他说看到自己受伤后跑都跑了,这两点让他至今仍然接受不了。他害怕在人群中、他害怕熟人知道自己受伤,所以他说他不想告诉其他人,至今也就只有几个朋友知道。在这受伤之前,他已经断断续续在这个工厂做了有七八年了,之所以会断断续续是因为家人不喜欢他在这工厂做,觉得很危险。可是,懂事的他,知道家里要盖房子,压力很大,所以提醒自己必须要挣钱回家盖房子。
顿时间,觉得没有这些压力的自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因为他的年龄与我相差无几,而他却需要承担这么重的责任,我想,在我们国家都这样吧。我在我们家,我看到家人的压力,而我自己也帮不上什么。我唯一要做的是如何更好的照顾年迈的粑粑,我更多的心思也在这里。今年发现,他老了很多。
这是一个不会停止的轨迹。这两位年轻人的遭遇只是个个案,还有很多呢。即使近年来,很多工厂搬迁,但也无法不让这些事情发生。因为要阻止这些事情发生,不是搬迁了就会减少。即使所有都搬迁了,那么,能保证搬到那些地方的人不会遭遇这些?我不想因为你的遭遇,才遇见的你们!
在想写的时候,想着有很多想写,写着写着就不想写下去了,因为我想写一些暖暖的文字,带给大家温暖,可是越写心里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