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雨的冬季的总算过去,天空微露淡蓝的晴,我在早春清新的阳光里,看着当时写的日记……”
品尝着新入手的凤凰单枞,满口蜜兰的芬芳,从味蕾中绽放开来,是我朝思暮想的味道。
我又开始今天的日更写作,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首《美丽心情》,打开Bose音箱,听来感慨万千。
当年无数次在辗转难眠的夜里,一遍又一遍的单曲循环,抚慰失恋的心灵。
那时候,喜欢一个人,真的有种傻傻的勇气。如果还能再见面,你还会热了眼眶,红了脸吗?
01 梦见
梦里又见到了他。
每次梦里的场景,都是他漠然地在一旁,似乎对我视而不见。
可分明,他就在那里,好几次我都想跟他说话,可就这样彼此无言。
其实现实中,也是如此。彼此都躺在朋友圈,但几乎纯路过。看到对方的动态,比如他刚抱了二胎,也会跑上去恭喜一番。
仅此而已了,又回归沉默。各自安好,各美其美,有些回忆,都选择了遗忘。
可不知道为何,还是会在梦里侵袭?其实那场初恋,与其说是恋爱,不如说是一场错误发展的单相思。
有一次同学聚会,醉意朦胧间,大家又在大聊特聊,昔日在学校时的八卦。
有些已经是众所周知,有些是最新爆料,不管新的旧的,都能引来大笑一场。
是啊,彼此生活都不在一处,除了最新的动态,能聊的能笑的,也就是那傻乎乎的校园时光。
“你们是否也有过,在梦里遇见自己的初恋?”趁着醉意,我忍不住抛出来一个直奔主题的问题,又惹来现场同学的一阵爆笑。
“你还放不下呀,你真是太走心了,人家根本没有走心。”他们都知道我初恋是谁,当年也是大家的好兄弟。
我赶紧傻笑着开脱,不是放不下,又不是现在过得不幸福。只是莫名其妙,总是会梦见他,想知道为什么。
“我也会!”一位女同学赶紧帮我解围。她一直是一个敢做敢言的女人,所以这一出口,我心里倒也安慰了不少。
是啊,感情就是这样,你当初不知道为何就喜欢上了。若是当时没有走在一起,也许不会在梦里再度出现。
所有你扑上去,受过的伤,最终发现,其实都是自找的而已,与旁人无关。只是许多年以后,还是会在梦里依稀,重新演绎当时的分离。
02 暗恋
终于在烈日炎炎下结束了军训。一个个脱下了土得掉渣的军训帽子和衣服军鞋,课堂里瞬间变成了争奇斗艳的地方了。
很多女同学披下长长的头发,瞬间都是气质如兰,成为了男同学们的追求对象。男孩子们,也都穿上了帅气的衬衫或者T恤。
我和他本来不在一个班级,可也不记得是怎样的机缘,居然跟他和他宿舍的兄弟们,先玩到了一起。
他是系里的四大才子之一。在很多人眼里,他并不长得帅,总带着一副眼镜,单眼皮高身材。
他会写诗作文,会活动策划,会主持外联,也很会当安慰天使。
因为他们的宿舍离学院比较远,每次我就负责给他们宿舍几个占座,好像是一次马哲课上,两个人开了小差,聊了很多。
那时候的我,在群芳争艳中,很普通很土气,可骨子里也是喜欢文艺的,对他的才气很欣赏,那时候刚上大学,没有考好,进的学校不理想,心中也有些烦闷,对未来一片迷茫。
他很耐心的听我倾诉,鼓励我努力。似乎,好感,就在那次课上种下了。只是我没有确认,也没有自信。那时候,感情是个禁区,羞于启齿。
秋天的白鹭洲上,江潮已退,杂草丛生。我们第一次年级活动,就放在了这个美丽的小岛上。从附近的天马上取柴火,在小岛上挖开泥土,便开始搭灶烧烤了。
那天风和日丽,好些同学买来风筝,在小岛上逐风而跑,一派青春活力的景象。
我刚从山上拾完柴木回来,下楼梯的路上,看到他正在拿着一只风筝,教一个头发很长五官好看的女孩放,很耐心很细致很温柔的教着她,之后他也一直在她身边绕来绕去。
那一幕,我依然记得很清楚,也许他早已忘记了。那天活动回来,他陪她一起去吃饭,然后送她回寝室。
我有些失落,独自走回宿舍。他迎面走来了,我心里很乱,也掩饰不了,没有理他。他似乎有所察觉,带着诧异的表情,走过去以后,又回头叫了我一声,问我怎么了。我强颜欢笑地说了声,没事,你去吧。
后来,这样的时候很多,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失落,更心疼。
他是典型的双子座男生,有时候真心话大冒险,偶尔露出心里的喜好时,马上就有好姐妹来劝我。
“三时花,五时变,你千万不要找双子座男生,他可花心呢。”
果然,从大一开始,他就在追求各色各样的女孩子,几乎一直是在换。
我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假装单纯的像个哥们。也许那时候的我,真没人把我当女孩看待,留个短发,素面朝天,远不是长发飘飘,仙气十足的淑女样。
而对他一茬有一茬的女朋友,我只能假装很欢喜,甚至还帮他出谋划策,将那份喜欢默默藏在了心底,然后默默给他写信,可从来没有给过他。
有些信,其实是因为他有了女友,我的心思没有了倾诉对象,便把他假设成了那个他,然后在信中倾诉衷肠。
或许,就像内河写给善生一样,更多的都是写给自己。只是那个时候,还是不够成熟,不够强大。
03 表白
当听说他又分手了,我也在决定给自己这段暗恋划上句号。因为我不能在沉溺在这样的假想里了,我试着放飞自己。
那时的我,也成了系里的佼佼者,也不乏有了追求者,可我还是不够喜欢,毕竟心里住着一个人。
我得履行一个仪式,把那个他放走,才能开始接纳新的开始。
然后我写了一封很长的信,告诉他从一开始如何动心,后面如何在一旁失落,又如何想要放下。
现在想来,这封信,得多大的勇气呀!实际上人家也许压根就没想到这一层,单纯的把你当朋友而已。
以为这样一封信,就宣告结束了,却没想到是一场莫名其妙的开始,当然也意味着一场撕心裂肺的结束。
他收到这封信后,没有将它撕碎扔进风里,一笑而过。也许他可能也是有所感应的,只是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
可他马上去买了一朵玫瑰花,把我约出来,跟我表白,让我当他女朋友。他说他知道我所有对他的好,他想好好珍惜这段感情。
跟做梦一样,我突获荣宠,完全没有细想,红着脸就答应了他,心里头甜得像蜜糖一样。
没想到幸福来的太突然,我失去了阵脚,连做梦都会笑。
因为都是院里的活跃分子,很快我们的公开交往,也成了大家的有目共睹。
还是有姐妹来劝我,不要被幸福冲昏了头脑,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我,他不爱你,他只是刚结束了一段感情,打发寂寞而已。
我全然不管,也享受他对我的关照和爱护。一起看电影,一起上自习,一起去溜冰,一起去冬游,似乎形影不离。
可不管怎么在一起,随着冷静期的到来,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无法进一步发展,我也始终迷迷糊糊,不懂他的明示暗示,最终被慢慢冷落了。
终于过完年,再回到学校时,我还是决定提出分手。我对感情的要求很高,可我怎么也感受不到他的爱意,似乎总有些敷衍,总有些推脱。
约他来到最初表白的地方,也横下心来说出了实话。他没有争辩,也没有表示。
我从他的沉默里找到了答案,也许他早已经在等这一天了,我很生气甩头就走了。可刚走到学院门口,我就后悔了,又回去寻他,可他却不见了。
04 放手
那一刻,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世界的崩塌,是内心世界的塌落。
我哭着喊着,把几个月来的郁闷,全部释放了出来,然后只有一个想法,要去找到他。
也许这一放手,就永远错过了。
我给好姐妹发了信息,她赶紧赶过来安慰我。可我还是不听劝,又跑去江边寻找,寻而无果之后,又去他宿舍楼下蹲守。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找到他,收回我的狠话。
后来他问讯,赶紧回来了,紧紧地抱住我,跟我说对不起。
分开后的这一段时间,他也想了很久,徘徊了很久,他说对不起。
我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可又能怎么样呢。我的骄傲都被自己揉捏来揉捏去,唯一要在不爱我的人面前,潇洒的甩头走开。
我们还是分手了,确切地说,是我放手了。而他很快又开始新的追逐。
在早春的寒凉里,枯涩的枝干上,并没有一片绿叶,却盛开着纯白或者粉红的花朵,每一朵都傲立在枝头上,微微翘起的花瓣,似乎要往春风里飞翔。
花下一对恋人,在这木兰路上,手拉手、肩并肩,漫步在盛开的花朵下,时而驻足,时而仰望。
不远处,我含泪看着这一幕。
是的,我早该放手了,我早该退出了,而他似乎以雷电般的速度,迅速进入了一段恋情,追上了一个比我更漂亮,更有气质的女孩子。
初恋,也是人生中的第一次,总让人刻骨铭心。也许正是当年走心了,才会在梦里频繁出现。
那年如此匆匆,匆匆又如那年。三个月不到的一段,从暗恋到表白到分手的恋情,却在漫漫人生路上留下了一段难忘的回忆。
而今的我们,早已天各一方。同学聚会了,见面相视而笑,好久不见,心中了然,如此甚好。
(无戒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