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的回忆里有异国的文化和我偶尔放纵的一去不复返的青春……
时间退回到2008年12月,我们当时住在首都马累(Male ' ),由于马尔代夫是一个全民信仰伊斯兰教的国家,所以首都不允许出售含有酒精的饮品,作为没有宗教信仰的外国人的我们自然会想办法去找地方,亦或小酌怡情,亦或一醉方休,每到周末我们就会坐摆渡船去机场所在的小岛上,有一次的畅饮让我记忆深刻……
那天晚上23点关了店门,在衣橱深处翻出平日里在穆斯林包围中不敢穿的低胸装,换上高跟鞋,把那些亮亮的颜色往眼睑上再涂一点,一改往日发型,收拾起一周的疲惫,心儿随着那波涛荡漾着……摆渡船里没有几个人,已接近深夜,同船的人或许和我们一样只能用这唯一的方式排解这一周的寂寞?
酒吧里,迷幻的灯光,激情的旋律,交错的酒杯,相拥舞动的情侣发出时而窃窃时而仰天的笑,更有那用以谢绝小儿入内的缭绕烟雾,但所有人的脸上竟惊人般一致地被涂以放纵而单纯,悠然而善意的色彩。
殷勤而热情的侍者,一个媚眼把他找来,点上一杯sexy on the beach,还有永远爱吃的 fish finger, 夸张地和先生、朋友高声谈笑,毫不理会引来隔壁桌旁流着同样中华民族血液,在酒吧里穿着T恤,梳着马尾的姑娘的侧目,尽管她也有一个黑人玩伴。
我的先生点燃了一支“Marlboro”,Man Always Remember Love Because Of Romance Only,不知道是谁给出了这个浪漫的解释让我永远记住这种烟草的名字,先生把烟雾吹向我的发梢,我也似乎也更喜欢它的味道了。热情地和那些蓝眼睛白皮肤们打招呼,任凭身后从那一颗覆盖着棕色皮肤有些顶秃的脑袋里放射出的放肆贪婪的欣赏。
鱼的“手指”下肚,杯里的液体过半,把剩下的卡在拇指中指无名指中间,招摇穿过各色人群,脚步有点凌乱,嘴里含着浸了烟草的发丝。
角落里,桌上足球开战正酣,在这个以板球文化为主题的酒吧里,运动的魅力此时毫不逊色于高酒精度的液体,也许是因为酣畅后的汗水一如那酒精可以把我们的疲惫与寂寞一同挥发?高大而结实的白人们贯注全身,浑然不知把桌台都挪动了一英尺。
“Could you please…?”,只听得一声真诚的邀请,我正想以骨折还未痊愈的手拒绝,不想受伤的手被那只大手抓住,安慰的吻落下,还没有说出来的No被堵在心里。有浪漫多情的意大利美男合作,发挥出色,频频进球,素不相识的搭档竟然要求以吻庆贺,心中没有一丝杂念,毫无半点迟疑,欣然把我的朱唇挨上了他那长有黄褐色胡茬的脸,又进一球,我也得到了他那欧式的吻。
一局完毕,服务生也在叫着Last order,那有着黄褐色胡茬的脸再一次过来,将我的手背轻握,晚安的吻落下,今天在这酒吧里,让我这个保守的中国少妇明白了原来吻也可以和任何情爱无关。我轻轻转身,飘过轻有醉意的红男绿女和那依旧炽烈的顶秃的棕色脑袋,挽了先生的臂走出酒吧。
慵懒的身躯摔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去冲那令人清醒的浴,就让我在梦中继续那晃动的酒精汁液和发梢里的烟草味。
回忆随着我的段落的结束而结束了,酒精的挥发一并带走了我的那段青春,看着眼前比我都高的两个千金,也许哪天再回到那个地方去实现二姑娘看世界的愿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