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
哥哥们走之后,相如撑不住身子,一下子瘫倒在凳子上。我吓了一跳,连忙扶他回房。
“哥哥们也真是的,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我一边给相如擦药,一边埋怨道。
看着相如身上青青紫紫的瘀伤,想起白天劳累了一天,本就消耗了很多体力,我不禁又是心疼了一番。
相如轻点我嘟起的唇,“文娘,我确实是将你拐走了,哥哥们生气也是无可厚非的。”
说到这,相如对我微微一笑,笑中又隐含着一丝得意,“何况,文娘这样钟灵毓秀的妻子,想得到怎能不付出些代价,这本就是我应该受的。”
“长卿能得文娘为妻,此生无憾啊!”相如握上我的,温柔的说道。
相如身上的伤虽不重,但痛楚是免不了的。本以为他会怨怼哥哥们,我都准备好了相劝的话语,但相如却一脸本是他应受的,不见丝毫怨怼。
看着一脸宠溺的相如,我什么话都说不出了。轻轻依偎在相如怀里,感受着这只属于我的温暖,在心底默默的回答,“相公,文娘能嫁于你为妻,此生亦无憾。”
有了哥哥们的暗中照应和县令大人的暗中照拂,酒馆的运营慢慢稳定了下来,开始慢慢盈利,我们的生活渐渐变得越来越好。而在酒馆围观我们的人仍旧不见减少,只是人群中谩骂的声音渐渐淡去。
每日立于堂间,随着我和相如一天一天的努力,我的心情也从开始的难受与难过,到后来的风淡云清,不为人言所动。
白天我们辛勤劳动赚钱,到了晚上,我会打上一壶酒,和相如相偎着,或在院中赏月吟诗,或欣赏他为我抚琴,或我唱曲给他听。时光就在我们潋滟双眸和一颦一笑中流过。
偶尔我会醉倒在他怀里,不知时因酒,还是因人。双眸透过朦朦胧胧的轻雾,描绘他的眉眼,他的神情,他低沉的声音,那样的美好,使我沉醉。
手指上的痛楚唤回了我的神智,低头,只见一道血痕突现,那是锋利的琴弦所留下。洁白手指上的血色,与素色琴弦上的红痕在我眼中相互缠绕,晕染成一片,散不去,抹不掉,忘不了。
久久凝望着手指上那抹朱砂般的红,暗暗嘲笑自己,“只愿长醉不复醒。可再美的梦,终有醒来的一天。”
如果我们当时就那样过着我们的小日子,他揽客我卖酒,他抚琴我吟曲,没有富贵名利的诱惑,没有追逐盛名天下的欲望,我们会一直平凡且幸福的生活下去吧。
而我们人生的转折点说起是相如受到帝王的赏识之时,不如说是父亲给予我们经济支撑,离开临邛之时。
平安和乐的日子过了两个月,偶尔哥哥们会暗中来看我们,喝喝酒,跟相如论一下天下事,而我就在一旁为他们准备好下酒小菜,看着他们雄辩滔滔莞尔一笑。
哥哥们后来发现相如的口吃疾病,又把他揍了一顿,所幸这次下手不重,估计一半是已经承认了相如的妹夫身份,一半时看在病情不算严重的份上。我依旧心疼的差点跟哥哥们闹将起来。
“好啦好啦,小妹,看你那护犊子的劲,”大哥曲起手指敲了敲我的额头,“我下手有分寸,不会伤了他的。”
“哥哥下次再这样,文娘就不理你了。”捂住被哥哥敲过的地方,我赌气道。
“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这一心都是向着人家的,我们可别自讨没趣啊。”二哥笑着对大哥道。
大哥无奈的摇摇头,“真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哥哥们就别取笑文娘了。”被哥哥们这么说,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想转移话题。
突然想起今天卓家依旧是大门紧闭,“哥哥,父亲他......他还是不愿出门吗?”
“是啊,都两个多月了,从你回来临邛就一直闭门不出。”大哥叹了口气。
“文娘别担心,父亲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家里人照顾的很好,只是父亲好面子,所以不想出门受人的闲言闲语。”二哥看我一脸难过的样子,安慰我道。
“其实当初宣布逐你出家门,断绝你的经济来源后,父亲一回到家就有些后悔了,毕竟你可是他从小疼到大的掌上明珠啊。我跟大哥都劝过父亲,他已经有些动摇,可惜就是拉不下这个颜面。”二哥微笑着对我说道。
“不过,二叔明天就到家了。二叔的话父亲一般都会慎重考虑,到时我和二弟去请二叔劝劝父亲。”大哥温和的接过话,“父亲想通了会原谅你的。”
“文娘不奢求父亲的原谅,只是希望还能再见到父亲,让父亲不要为文娘的事情伤神了。”我低下头,有些哽咽的说道。
“好啦,文娘,哥哥们来这可不是惹你伤心的。等明天二叔回来,你静等我们的好消息吧。”大哥揉了揉我的头发。
“下次把妹夫带上一起吧。”看着有些不自然的相如,二哥有些偷笑道。
瞪了使坏的二哥一眼,我转过头对大哥说道,“那文娘就静等哥哥们的消息了。”
第二天,刚从外地走货回来的二叔,一进府门就被两个哥哥拉到自己的院子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