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夜初雪，南方艳阳。”
01
凌晨3点，白歌从梦里惊醒。
吓了一身冷汗，她下床换了一身衣服，裹着大衣悄悄关上了宿舍门。
上了天台，她点了一支烟。
周围都是死一样的静，白歌慢慢的眯起了眼睛。
梦里。
女孩穿着白婚纱，嘴角怎么也抑制不住笑意。
男孩牵着她的手，穿过中学的大操场，穿过酒店的旋转门，穿过川流的车海。
然后男孩笑着挥手，越走越远。女孩泪流满面，大喊却喊不出声音。
女孩的脸原来越来越清晰，那是白歌悲戚的面容。
“呼”吐出的烟圈，慢慢飘远，白歌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
这是叶如斯消失的第三年。
白歌摇摇头，觉得手脚发麻，她裹紧了大衣。
“真冷。”
02
过了秋天，晚上更冷了。
白歌套上了个卫衣，把头发随手挽成个丸子准备去上课。她太瘦了，卫衣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和她整个人的气质一样，说不出的丧。
大三基本没课了，这是白歌一个星期里唯一的课。
找了位置坐下，白歌拿起手机刷起微博，下意识的就点开了那个人的主页。
突然白歌瞳孔震了震。
“四点钟突然醒了，听到环卫工人已经出来扫地了。”
两年没新的动态的微博，她以为他早就不用了。
高考过后，叶如斯删了所有人。
白歌再没他的消息，听说他考上了北京最好的美院，也有人说他落选了，白歌都无从知晓。
白歌盯着动态，感受着自己不寻常的心跳。
“你看，两年了，我依旧是那么没用。”
03
时间拉回到3年前，8月29号，高中开学第一天。
因为白歌差两分的关系，白歌爸爸多交了两万择校费，托了关系上了现在的学校。
白歌的学校在当地很出名的难考。
不过一个学校再怎么难考，都有一个不变的班。
条子班。
学校对本地学生很优待，白歌在的班里要么是初中升上来的，要么就是像白歌这样交了钱的。
白歌对当地江南柔软的方言一向陌生。
一进教室，嗡嗡的陌生语调声让她有些无措。
她抿抿嘴，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打量着陌生的教室。
教室有两台空调，冷气开得很足，不像初中时再热也只有一个风扇。
这时候，有个人在她身后坐下，拽了拽她的辫子。
“嘶”白歌轻呼。
她转过头，看到一个嬉皮笑脸的男生。
“同学”男孩顿了顿“你是猪。”
他飞快的走开了，后面一群人发出爆笑的声音。
‘刷’的一下，白歌的脸就红了。
后面的笑声越大，她就越难受，慢慢眼睛起了一层雾气。
‘要流鼻涕了。’她一边抹眼睛一边想。
一找发现没带纸巾。
白歌站起来默默走出教室，她低着头很快的走，一下就撞到了刚进来的人。
她下意识的抬头，只看到了一个很白的男生。
那是第一次她遇到叶如斯的场景。
她鼻涕直流。
像个傻子。
04
恍惚间下课了。下课的人潮熙熙攘攘，白歌被推着向前走。
经过小卖部时停下，出来时手上多了了两罐啤酒。
今天舍友都出门了，她有些害怕，索性不睡了。
洗完澡白歌穿上她的大袍子，她很喜欢一些宽大的衣服，特别的有安全感。
她窝在电脑椅上点了支烟，打开易拉罐。闪动的电脑屏幕上是Tom猫滑稽的脸。
白歌常常会想，
“几百集了Tom就是不吃Jerry呢。”
“Tom是只孤单的猫。”
“像我一样。”
两罐啤酒下肚，白歌有些醉了靠在电脑椅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
又是梦。
白歌恍惚的起来，看了眼手机。
凌晨三点。
盯着手机一会儿，白歌摇摇头，
对自己说，我好像醉了。然后发了条消息给他。
真的醉了吗？白歌问自己像极了俗套的电影
“过得好吗。”
她把手机放下，自嘲的笑笑。
突然手机震了一下。
“陈白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