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离她不得,只是奈何

雨下的很淅沥。

似乎每一次出行,都伴随着惹人烦恼的天气。我喜雪,喜山,喜林,喜水…只是唯独不喜雨,淅沥的,朦胧的,倾盆的,伴着雷电的…怎样的,都不喜欢。

我想起曾名为雯,后来父亲上户口时,只道名为文,似乎是某种预见,此女难喜雨。

没有戴望舒那般的情怀,能写出透着朦胧的《雨巷》;没有杜甫关切大地,感叹“好雨知时节”;更没有李商隐“却话巴山夜雨时”的希冀…有的,只是永远排不尽的愁闷。

                                          (一)

他依然会走,无数次的回望,像是要从今日看向未来。她的眉心并无朱砂,却似乎成了他心中的朱砂痣。他想说,阳光透过你的发丝,晃了我的眼;你的眉眼,晃了我的心。她看着他笑,如同每一个中午,趴在课桌上,看着他特意回头看她的眼。以为快乐就是这般简单,却并不懂得他眼中温柔背后的无奈。

似乎从第一眼就为她牵绕,猝不及防的到达血液的终端。

她喜欢偷偷看细雨中与别的男生玩游戏的他,雨珠连线,却总能看到完胜的他。

只是终究是分离。

怎样的牵绊,怎样的误会,怎样的不舍,都是昨天。

                                          (二)

她在回忆里找寻他,日子过得并不那么无聊。偶尔能看到他隽永的字迹,也算是幸事一件,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考虑未来,走走停停,还是期盼着离开的他。只是随着上一封信的杳无音讯,渐渐的,什么都越来越低。

她突然碰到了另一个人,他并不好。会与她拌嘴,会欺她善良。只是流言多了,连当事人都会当真。她知此事并不会顺利,只因她一直记得,在那翠绿的山林中,他仰着头看她,指着一个朋友,问她:你说,她怎么了? 她只有一丝不悦,只道:似乎是有心事。

那一天,阳光穿越密林,她眯着眼看,那云层里藏着的,可是未来?

                                          (三)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的疼痛,表面平静,内心却早已风起云涌。她想,如果再碰到他,一定给他一个巴掌。

只是,怎样的再遇到,似乎都能看到他眼中的抱歉,于是匆匆别过,此后,他的一切,她自不过问。

后来的多少时日,他似有悔过,而她已凉到心底,但自尊却高过于天。世上本无重新来过,怎样的选择,都已尘埃落定。

终究是青春轶事。

怎样的懊悔,怎样的怀恨,怎样的气愤,都是过去。

                                          (四)

跌跌撞撞来到新的环境,她并没有多少盼望,虽与过往相比,是一种解脱,却也清楚很多都已改变,于是只愿小心翼翼的维护自己的心。

似乎是得上天眷恋,她又遇到了新的人。他的谈吐文雅有致,总能与她想到一处。字里行间里透出来的温柔,让她神往,所幸二人情投意合,哪怕是最简单的表明心意,他也能用最美好的文字表达出来。

她开始变得快乐,为他写字,为他写诗,为他,尝尽一切。

她永远记得,他说,等你长发及腰,铺十里红妆,娶你。

那一晚寒风习习,短短的一行字,羞热了整个被窝。

虽她不再愿意信人,却情愿信他,于是开始蓄发。变得温柔,变得可亲,都因他。

幸福若能唾手可得,那就不会迷人,似乎,爱情也是。

                                         (五)

她记得,七夕时,她给他寄自己制作的相册,那一天,大雨滂沱,她踏着雨水,撑着伞,不停的赶往快递点,身上淋个半湿,只为确认她的邮件是否发出。对他,从不说自己的委屈。他收到了,很开心,而她,似乎也能从心里开出花儿来。

却像是突然就变了。

而她,却始终抱有幻想,也或许,总想听他说出来。每一晚,哪怕心情再怎么低落,也强装着开心与他道晚安,哪怕后来他再也不会回复;她记得他的喜好,为他定制礼物,一个制作方做不出来,就一直找;她书写着三行情书,细数着自己的心事,滴滴泪珠撒在相册上,每一页的泪痕,触目惊心。

只是,上天似乎总觉得对她的伤害不够,再一次的离开,消无声息。她对他说,有人在春天暗恋你,你让她夏天和你私奔,秋天给她无尽的想念,让她在冬天将你埋葬,却不是在皑皑白雪,而是寒冷的冬雨里。

怎样的痛苦,怎样的蚀骨,怎样的铭心,都是曾经。

                                          (六)

体无完肤尚可一点点的痊愈,而他把她的心一天一天的揉成芝麻粒般的大小,没有轻重,拾不起来,又再难重合。

他见过她的依赖,却不知此后她变得愈加坚强,还是因他。抱着期盼和牵挂,度过多少漫长的黑夜。

却又有新的人出现。

让她试着放掉过去,看向以后的生活。那一晚,漆黑的夜空中似有一缕阳光,照耀着她的心田。

这一次,她愿意什么都变得慢。她知晓之前的所有,是情绪不稳定的重要原因,于是当这样的阳光出现,便愿意认真而谨慎的呵护。

她自知过去的事情难能很快释怀,继而对于他,似乎也格外任性。因为她知他喜,也知最后不会在一起。就像是看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默默等着他说坚持不了的那一天的到来。她愿用她自己让他变得成熟,许是因他阳光,便更愿花时间让他变得更好。

人世间尚无完人,他只道他不会爱别人超过自己。她不语,心想着,可能是不会,但还是希望他能够有些微变化,能懂得“倾心相恋”的不易。

她总有预感,朋友总比恋人走的更远。这一次,她有失望有难过,却也懂得人生过客。

她只笑:哪有那么好的事,什么都如你得意?

                                           (七)

悠悠转醒,她看着空荡荡的日记本,似有泪痕,她揉着眼睛,嘀咕:似乎,又是一个字都没动,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拖着脸颊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有些苦恼,灵感,就像永远只出现在梦里,醒来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喜静,独自一人便能呆上一天;她喜光脚,在地毯上坐着看书;她喜阳光,哪怕刺眼,也愿意多在阳光下待一会…

她喜欢的很多,唯独不喜雨。只因梦中的不悦情境都有雨,似乎对这样的天气,都有些惧怕。

怎样的昨天,怎样的过往,怎样的曾经,都已忘却。




我靠在床上发着呆,听着窗外连续的雨声,看着树叶在雨中飘摇沉浮,每一次的随风而动,都让人捏一把汗。

烟雨蒙蒙?春雨淅沥?确实是灌溉植被的好雨,无奈还是喜不起来,不知,农民伯伯知道了我的想法,会不会打我?

乡下的空气很好,树叶绿的发亮。只是缺少了阳光,整个人都恹恹的。

突然变冷,然后手就发凉。所以是怎样的状态呢?我看着雨下,心里平静的可以。

还会有怎样的人等着我去遇见呢?下一次的遇见,可不可以,让美好的事情都发生在雨天?

莫道飘零不可怜,叶落蕊碎花满天。断肠人去难流年。

一片浑疑凝着雨,晚风吹掠柳眉偏。倩魂销尽古道前。

             ——改自纳兰容若《浣溪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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