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母亲这个年纪,经历生死离别的事情也就变得多了起来。吃晚饭时,她说今天在农贸市场遇到了张阿姨,张阿姨一见她便抱着她哭了起来。原来,月前张叔去世了。
母亲说着说着就难过了起来。相邻二十多年里的喜怒哀乐,不管以往他们在一起时有多少的不愉快,此刻都只剩下生离死别的伤感。
月初的时候,头又邀请我去他那里工作了。他说,来哥这,和哥一起奋斗,这里哥一个人说了算,听哥的就行,不要呆在那样的小城里,外面的世界很大,要出来实现你的人生价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用以哥自居的口吻和我说话了,看到人生价值这几个字我脑海里浮现的是蒸汽波般的迷幻色彩。
双11前夕我被电动车撞了,我好好的走在人行道上还是无法幸免。穿着黄色衣服的外卖小哥一定是忙着接单忘了看路。母亲和姐姐紧张的问我这里伤了没那里伤了没,说一定要去医院检查下,我站起身觉得只是皮肉伤便让那小哥走了。母亲和姐姐都很郁闷我就这样让那人走了,我说反正也没事,算了。母亲说我是“叫花子可怜穷相公”,姐姐也在家人群里和大家说小弟是个傻子。
我的右手臂划出了又长又深的血印,心里想的是又要多一道疤了。
晴天的秋日,满眼风景都是闪闪发光的样子。阳光从高高的天上降临到树上,染黄了树叶,风则呼呼的吹落了树叶。前天的时候因为一件小事,我的大脑有些过载了。母亲说,从小到如今我也不知道碰了多少钉子,人生怎么可能会是一帆风顺的。说这话时母亲显得有些委屈,因为我过载的大脑对她使了性子。
双11期间有个客人因为快递的问题便一直打电话来发脾气。快递小哥派送晚了些,客人便打电话给小哥,可能语气也不柔和,小哥就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请你也理解下我们便挂断了电话。客人被挂电话于是气急败坏的来找我们,情绪激动、言辞激烈,连续几天。客服同事已经害怕再接到她的电话了,电话一响看到号码便抑郁的大喊救命。
我又想起鲁迅说“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家隔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2020年从开始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都有种之前经历过一遍的感觉,这个念头常常浮现。这个场景好熟悉,那个曾经发生过,就像不断嵌套的循环语句,不断的循环往复…if…else…or…if…else…or…if…else…or……可能我的大脑真的过载了,总有种想要死机的感觉,所以所有事情仿佛曾经都经历过一遍的感觉可能真是因为时间卡在今年进行不下去然后被重启了无数次。
关于生死离别的话题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回应和安慰母亲,更多的时候我会找个其他的话题转移出去。我的右手臂上也终究还是留了疤。看不见的疤和看得见的疤就像被做了标记的往事,应该永远都不会忘记了。
今天下起了雨,气温也降了些,我神游了许久想着这些小事。小事一件件的经历一件件的成为历史,有顺流有逆流。
希望你能热爱生活顺便热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