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白夜行这本长篇小说,借着书桌前昏黄的灯光凝视封面的两个手牵手的小孩,平静的心情犹如清晨湖面生起的薄雾,雾里穿梭着无数个名字:笹垣润三,桐原洋介,弥生子,西本文代,西本雪穗,桐原亮司,松浦,园村友彦,西口奈美江,千都留,筱冢一成,高宫诚……
一开始读的时候,我差点失去耐性,由于每一章几乎都会出现新的人物,新的背景以及新的人物关系,第一章文末埋的无比精彩的伏笔在第二章、第三章等等居然只字未提。不断涌现的陌生日本名字和地点几乎让我在心里开始骂东野圭吾怎么能卖这么长的关子。
有人曾说过,东野圭吾从不会埋无谓的伏笔,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在此我没有必要再一次和无数知乎答案一样针对某些谜团、细节一一解释,我只是想在此表示看白夜行这本小说需要有极强的耐心和仔细,提出一些我自己的感受分享给大家, 如果你有相同的感受,那我们算得上是心有灵犀。
西本雪穗,后来的唐泽雪穗再到最后的筱冢雪穗,这个一开始就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女人像幽灵一样穿插于小说始末,伴随着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却仿佛每一个都与她无关却恰好相反。从江利子出事之后,描写雪穗的文字开始变得暧昧,仿佛在提醒读者你们看到的大坏蛋桐原亮司可能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对了,桐原亮司。
索性大致理一下小说的梗概。桐原亮司是小说一开始死于废弃大楼的当铺老板桐原洋介的儿子,后被证明是桐原亮司通过废弃大楼通风口看到了自己有恋童癖的父亲正在强暴西本雪穗,进而谋杀自己父亲的杀人凶手。至于为什么西本雪穗会成为桐原洋介的强暴对象是因为雪穗的母亲西本文代经常去桐原当铺,得知老板的恋童癖,因生活拮据,故通过出卖自己的女儿赚钱。命案发生后,同为童年悲剧的两位主人公为扫清人生道路上的障碍而欺骗警察,里应外合,协同作案,看似处于不同的时空,实则紧密相连甚至彼此相爱。
一千个读者有一千种解读。我更多的是对桐原的悲悯和对雪穗的恐惧。桐原亮司永远是处于警察的怀疑临界点,拉拢园村友彦协同犯罪、拍摄江利子裸照、卖盗版软件、毒死侦探今枝直巳、给美佳送快递并强暴美佳等等,一切仿佛都只有桐原亮司在一次次挑战警察的耐性,但一切又和唐泽雪穗脱不了干系。最后桐原亮司毅然赴死如同飞蛾扑火般悲情和绝望,反观唐泽雪穗冷漠的一句“我不知道”将这个女人超乎常人的冷血和恐怖显露无疑。
拍摄江利子的裸照可以让江利子因屈辱和恐惧离开热恋中的筱冢一成,事情发生后唐泽雪穗第一时间的关心又可以打消江利子对她作案动机的怀疑,后被证实筱冢一成正是唐泽雪穗所感兴趣的,不一定是爱意,可能是筱冢一成让唐泽雪穗有了征服欲。正是桐原亮司和唐泽雪穗的配合才能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
至于小说中提到的唐泽雪穗开店的启动资金来源存疑的问题,除开她自己买股票赚的钱之外,我推测可能与桐原亮司卖盗版软件、游戏赚的钱有关。
给美佳送快递的男子戴着眼镜、帽子压得很低,如果不是桐原亮司我很难想到第二个人。因美佳对雪穗有敌意,按照以往的做法,雪穗肯定会像对待藤村都子,江利子那样给美佳点教训并第一时间拉拢示好。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桐原亮司曾说自己就像在白夜下走路,其实真正在白夜下走路的是唐泽雪穗,他则是白夜中的光亮,时刻陪伴着雪穗,指引着雪穗,为两人扫清人生中的障碍而隐姓埋名,残忍作案,伤害无辜。
这让我无法不联想到另外一个有如此明亮美丽的外表和阴森恐怖的灵魂的人:唐人街探案中的小女孩思诺。
思诺跟雕塑家颂帕的儿子是同班同学,因颂帕是同性恋,后来儿子失踪,颂帕便跟踪起和儿子走得最近的思诺,思诺发现颂帕跟踪自己,便想要除掉颂帕。这里为什么丹会失踪电影一直没有解释,可能潜在一个变态的现实:颂帕既是同性恋又是恋童癖,丹无法忍受选择假装失踪。而思诺的养父李则同样对思诺有一种畸形的爱情,因此两人谋划了一箭双雕的杀人案。
丹也许根本没有失踪,而是躲在暗处指导思诺如何筹划杀人过程。二人先是谋划如何杀死颂帕。思诺先是在日记中编造了颂帕强奸自己的假象,并写好杀人方法,并故意让养父看到,可怜的养父按照日记中的杀人方法先找到了一辆废弃的面包车并修好开至地下停车场,并潜入颂帕的家中,7天后等监控自动覆盖杀害颂帕,并利用灯光伪造成颂帕让唐仁来运黄金,自己藏进装黄金的箱子被唐仁运至地下停车场,待唐仁离开后开车逃跑。
就算警察没有逼死斯诺养父李,接下来他也必定是被思诺和但谋害杀死。
多么恐怖的相似,每当读到白夜行中关于唐泽雪穗明亮又阴郁的描写,我后背都会不禁一凉,汗毛竖立,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
恶人是不是都这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