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提议做一次下午茶,现磨咖啡、自制华夫饼。理由很简单,因为是周六,要认真享受周末。好久没有听她说星期几了,我因为上网课,必须牢记每天周几,她一直宅家是不需要的。看来复工还是悄然改变了我们的生活节奏和心理状态,意识到周末就意味着有了工作日,意味着正常生活的回归和对现有生活的调整。
咖啡机咯吱咯吱地工作着,很快高温的蒸汽激发出咖啡豆的香味。妻子伴着咖啡的香气,和着松饼粉,黄油、鸡蛋、牛奶、糖浆依次加进去,粘稠的糊糊散发着浓重的奶香和甜味。电饼铛热了,凉糊糊和热饼铛碰撞出嘶啦声和醇厚的香气,咖啡香和华夫饼的香味在这个周末的午后交汇在一起,诠释出久违的岁月静好,也召唤着原本熟悉但已渐渐陌生的生活。那是忙碌多于闲适,在外多于居家的日子。想来,只有工作了,忙碌了,才能体会出周末的闲适和岁月静好吧。
12分钟,质地酥软,香气浓郁的华夫饼出锅了。点缀上草莓、樱桃、干果,看起来更加诱人。我本是不喜欢华夫饼这类食品的,总觉得过于甜腻,但这次算个例外。也许是刚出锅,口感正处于最佳状态,也许是水果干果的点缀提升了食欲,也许是吃出了华夫饼背后的味道,总之吃起来觉得不错,再配上现磨的手工咖啡,可算是自己吃过的最棒的下午茶了(事实上,除了在国外有限的几次下午茶体验,自己在国内几乎没吃过下午茶)。
女儿是拒绝咖啡的,因为“是苦的”,但她对现烤的华夫饼很是喜爱,吃出了一脸的得意与幸福。女儿的表情映射出我的心态,得意下午茶的味道,感受家的幸福。当然我知道,从下周开始,生活一定会有变化,自己或将更加忙碌辛苦,但无论如何,那才是我们应该有的生活。
做饭和写文章确实很像:妻子做了下午茶,打动自己的自然有咖啡和华夫饼的味道,但更多的是这下午茶背后的意味,久违的正常生活即将回归,为恢复忙碌的生活做心里建设,对妻子女儿和整个家庭平安静好的祝愿。写文章有种很古老的技巧叫春秋笔法,在字里行间流露超出字面意思的深意与意味,这是中国文章的特色,也建构了我们阅读、理解文章的习惯和章法。因此,好的写作者必须与读者建立关于言外之意的默契。
《下午茶》
我的生活里没有下午茶
一日三餐之外
我把唯一的补充
留给了宵夜
因为宵夜与早中晚吃饭一脉相承
——可以充饥
吃只和饱建立联系
今天有些不合时宜
至少不高级
相较之下,下午茶的高明就在于
喝不为渴
吃不为饿
它本身就是因由和
目的
下午茶算得一种旋律
生活节拍之外
为生为活则可有可无
为活为生又不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