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唐玄宗开元十五年,公元727年,二十七岁的李白定居安陆,从此“酒隐安陆,蹉跎十年”。在这期间,李白结识了长他十二岁的孟浩然,两人很快成为好友。三年后,李白得知孟浩然要去广陵,便写信给孟浩然,约定在江夏相会。几天后,孟浩然乘舟东下,在分别之际,李白写下《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原文如下: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故人西辞黄鹤楼”,我的好友孟浩然面向西方辞别黄鹤楼。在上船之后,孟浩然面朝西,向黄鹤楼辞别,也向黄鹤楼下的诗人辞别。与好友分别之际,诗人心头自然有很多不舍,但诗人却没有一股脑儿地把这情感完全宣泄出来,而是通过“西辞”这一细节,用友人的不舍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舍。两人都依依不舍,使别情更深一层。

“烟花三月下扬州”,在烟花似锦的三月顺流而下,东下扬州。在上一句中,诗人点明出发地,在这一句中,诗人点明了友人的目的地。从江夏到扬州,千里之遥,此地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但豪迈的诗人不为此介怀,他用“烟花”来描绘旅途之景,用“下”来想象旅途之顺利。在诗人的想象中,友人恰好可以在千里之遥的旅途中饱览大好风光,足见诗人豪迈、阔达的胸襟。

“孤帆远影碧空尽”,孤独的船帆远去的影子消失在碧蓝的天际。无论有多么不舍,友人还是杨帆远去了。黄鹤楼下,长江岸边,诗人凝望着友人乘坐的那条船的影子。随着滚滚江水,船影越变越小,最终,连船帆也看不到了。在这里,诗人以久久凝望所看到的景色,点出自己与友人之间深厚的友谊,委婉地表达出心中的不舍。

“唯见长江天际流”,只见滚滚的长江水向天际奔流。船帆消失在碧蓝的天际之后,诗人还是不愿离去,他还是朝着友人远去的方向凝望着,站成了一尊塑像。在三月的碧空下,视线很好,视野的极远处,天水相接,滚滚的长江水好像奔流到天上去了。诗人想,自己虽不能伴随友人左右,那就让东流的江水护送友人远行吧。

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豪迈如李白,在离别之际也不免有些伤感,于是他目送友人远去,久久不愿意离开,朋友之间深厚的友谊不自觉就流露了出来。在凝望江水之时,李白或许在心中默算友人的归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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