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烟火里晃悠着走

      声明:自嗨执笔,文责自负。

      上周三傍晚下班抱起小崽子,那温度烫得我一激灵——到晚上体温计蹦到40.2℃,跟闹着玩似的。小崽子抱在怀里直哼哼,我妈跟我轮班用温水擦她身体,熬到后半夜眼睛都快粘一起了,结果反复在37.8-40.2之间蹦跶。

      第二天早上抱着崽子匆匆忙忙跑医院,打一针先降温再说。小崽子蹬着小腿硬挺着身子不让护士打屁股针,哭的撕心裂肺。到半夜,嘿,37.2°,总算舒舒服服睡到天明。结果不干了到九点多点又噌烧到了39.8°,急忙去医院化验,原来中招了,病毒性感冒!对症治疗还是挺快的,又高烧了一天半终于在昨天晚上体温平稳在了36.6°,这几天悬着的心可算落回肚子里。

      掰指头一数,都三十的人了,当年觉得四十岁是天边的事,现在瞅着镜子里冒出来的几根白头发,忽然就听见时间在背后追着跑。我这工作,赶上大行情不好,工资条跟闹着玩似的,这半年来借支都是时有时无的。老公过完年跑新疆去了,我带着娃在娘家一扎就是半年,听我爸在厨房叮铃桄榔做饭,有时候恍惚觉得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丫头,可转身就得给孩子冲奶粉换尿布。

      桌子上的大学毕业照,那时心里揣着“改变世界”的梦傻乐,觉得将来肯定能参与建造出最牛逼的工程。现在倒好,被一堆事儿拴得死死的:孩子的尿不湿、奶粉,总不到账的工资。现在的我跟小时候见着的耕牛似的,看着没什么束缚,可就是走不出那片地。以前不懂牛为啥被根绳子拴住一辈子,现在明白了——牛怕鼻子疼,我怕兜里没钱,怕孩子生病时抓瞎,怕爹妈咳嗽一声我接不住。

      但日子也有亮堂的时候,今早小崽子睡醒呵呵直冲我笑,攥着我的衣角要亲亲,口水糊了我一脸。你说焦虑不?肯定有。可瞅着孩子冲我乐,听我爸在厨房喊“饭好了”,我妈摆菜摆筷子,忽然觉得这一地鸡毛的日子,也挺热乎。牛图一口青草,我图啥?图孩子咧嘴笑,图爹妈身子骨硬朗,图老公平安顺利。

      理想这事儿,跟十万八千里外的星星似的,够不着就先不够了。眼下能把孩子哄好,把爹妈顾好,把这手头的活儿捋顺,就算没白忙活。你看这日子,虽说是被拴着走,但走着走着,也能瞅见路边的花开了,天上的月亮圆了——先把眼前这点热乎气儿攥牢,往前走呗,慌啥,反正路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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