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他们眼中的荒诞

——读《情人》

有多少初见是一眼就注定有故事发生的,有多少看似悬殊的爱情是被认为荒诞的,又有多少荒诞是真实、心生眷恋的。


就像书中他初次接触她肉体时,心有愧疚但又有一种诱拐了自己爱得发狂少女的内心颤抖,“他沉浸在一种糟透了的爱情之中”,多么美妙的一种形容。糟透了,是啊,一切都糟透了。


透到一定程度时就会有了一种到了极致的毁灭美感和在最终还是要放弃的自知中放任自己享受过程这样一种放浪的曼妙。来啊,浪费啊,用力过活啊,反正都要结束,反正不会有一个完好的结局。不如摧毁它,摧毁,彻彻底底。


怎么看,他们的爱情都是绝望的。


我用的是,爱情。没错,我觉得他们之间是爱情。是一种选择与被选择,不管遇见的这个人是谁,她都是要与之恋爱的,幸运的是,他在这之前选择了她。在一次次肉体达到灵魂的升华以后,在一次次目睹到对方处境的难堪之后,他们都爱上了这样带着真实人性的对方。


即使是爱上了那样一种不堪下的彼此,人性还是会让我们只能够有爱上一个人的勇气,但是不具备接受对方所有肮脏下的真相。他听到她讲两个哥哥的情况,讲她们家里的绝望,他在害怕,觉得仿佛她全家人都在等着他去求婚,去和他们一起陷入泥沼或者救他们逃离。


这时候,不仅仅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纯粹的爱情,在这世间,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要有承担她存活于世界的那副躯壳和那副躯壳所连带的各色各样的关系。不得不面对,要说爱情有风险,可能就在于灵魂相爱之后的事情。相爱之后,你要面对在,真真切切的面对和你相爱这个人,这个人在未遇到你之前的故事和她的脾性她的一万次歇斯底里她的生活。不仅会超过你的想象,还会远远越过你所能承受的范畴。两个人就是这样,被吸引,互相靠近,无线接近以后又逃脱不掉某些固有的恶。


回到绝望。


他是有钱的,也是胆怯的。她是窘迫的,却保留着白人的种族傲气。他比她大20岁,横跨了两代。她家里认为和黄皮肤的人相爱是件耻辱的事,他的家族是不能容忍他和一个那样不明不白的小女孩结合的。从哪里看,他们都不存在一点点可能和胜算。除了满得溢出来的绝望以外。一无所有。


嗯,敲下无数个绝望的字眼以后,我内心又是否定这样一种独白的。因为那些生生世世的日日夜夜不断轮回, 两人的故事在记忆里永恒,动心那刻欢愉那时,此生不多。


又回到了他们身体第一次结合的那个午后,他对她说,将来她一生都会记得这个下午,尽管她会忘记他的面容,他的名字。是啊,多么深刻。


此生不长,与你度过的岁月再短也会是永恒。即使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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