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卫明
一
回首过去我四十年的求学成长经历，十多年前我一直认为，对我帮助最大的贵人，是我初一时的数学老师——郑童成老师。后来，当我静下来深入思考的时候，发现，之所以我能得遇恩师、求学顺利的背后最大的先决条件是因为我的父亲。然而，背后我父亲的作用却是向来为我所忽略的，以至于我竟然以为他在我求学的路上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现在回想起来，事实并非如此。
我八岁才上小学，就读于毛湖乡十屋小学。彼时，与我同龄的玩伴们其实七岁都已上学了，只有我未能上学。
记得我七岁的时候，父亲是给我说了原因的，“你弟卫红还小，你再带他一年，你晚一年上学”。对于这种决定我当时是懵懂的，虽然也有一些想去上学的愿望，但我只能是服从安排。
我在十屋小学读了两年书：一年级、二年级。那时，父亲在毛湖中学教初三年级英语，母亲在学校食堂里给全校的师生做饭，兄长在毛湖中学读初中，弟弟也跟着在毛湖中学。记得我读二年级的时候，弟弟也上小学了，但他当时太小，也就四五岁吧，总是以各种理由不去上学。所以，当我一级一级的升上去的时候，弟弟总还是读一年级、二年级，我记得他好像读了三个一年级、两个二年级。现在看来，弟弟在小学一二年级应当是相当于在幼儿园托儿所的。
当时父亲还只是个民办教师，没有编制，领一点工资，我母亲也是学校里的没有编制的员工，也挣一点工资。家里还种有几亩地，产些水稻、小麦、黄麻、棉花。这些总的经济来源支撑着我们这个家庭，养活了我们，供我们三个上学。
印象中，父亲教书是非常敬业的，每年中考，他所带的班级英语成绩总是在全镇名列第一的。父亲也是非常刻苦的。当时我们住在教师宿舍里，我每天早上醒来，睁眼看见的，总是父亲领着兄长在窗前的书桌前，伏案听着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英语节目，数年如一日，坚持不懈。
父亲教学教的好，是地方上的名师。他不屑于也不擅长溜须拍马，只是比别人更加用心地抓教学、同时也努力自学，不断提升自己的英语专业水平。所以，在学校里，领导、师生，没人敢看不起他。他是凭真本事立足。
好像是一九八四年，天门市有一次全市范围内的民办教师转公办教师的考试，全市境内的初高中民办老师都有资格参加。父亲那一年参加了，在全市范围参加考试的英语老师中，他一举获得第三名的成绩，一下子顺利转正，成为了公办老师，成为了一名体制内的由市财政发放工资的拥有“铁饭碗”的老师。
一九八五年，父亲因为初三英语的教学成绩突出被高薪聘请至麻洋镇五七中学。兄长跟着他在那里读初三。那一年，我转学至我们村的张桥小学读三年级。我的母亲也回家了，一方面种家里的几亩薄田，一方面看管我和弟弟。
一九八六年，因为父亲帮助五七中学一改之前英语中考全镇垫底的成绩一跃成为全镇的拔尖成绩，学校兑现之前的承诺，将我的母亲接至学校，安排在学校的食堂里工作。这样，我和弟弟也一起来到了麻洋镇。我转学至麻洋镇中心小学。那年，兄长考入了天门市岳口高级中学，去读高中了。
我实在想不起来弟弟当时在哪上学，我可能只是关注自己的学习了，根本不关心他在哪上学。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