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格兰蒂亚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用这样一个名字,也许真不是我的风格,心累了就多了想法,多了想法就想写点东西,就这样简单,也许最幸福的事反而是人生的低谷进入了“亚特兰蒂斯”,有熟人、有路人、有朋友、也有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但却不得不承认反而更像一个浓缩的社会,热情、温暖都可以感觉到,不至于冷漠不见、也不至于被道德绑架得不行。
  其实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我会自己想开口,可是很抱歉,就像我写过的说说,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认真的,我不会再开口去阐述这些,至少我心里明白,我守住了什么,丢掉了什么。曾经我自己给自己写过一句话,一个承受苦难的人,没有资格去诉苦,——现在想想我的倔強使得这句话还挺应景的。年后开始忙起来,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这条路的结果是什么,只是今天偶然翻开了曾经写过的一些东西,才觉得,其实最近的我退缩得没有了理由,现实再怎样,都需要自己去度过,人生低谷也好,巅峰也好,能够经历的才是自我。
  格兰蒂亚是我曾经玩过的一个游戏的名字,是的,很多时候我都习惯了在游戏中去寻找生活的答案,至少游戏的世界里,干净得没有欺骗和背叛,即使有,也是可以预测的剧本,而不是猝不及防。最近经历的很多事,让我有点不太敢相信太多,毕竟我只是一个凡人,没有那么强那么强的防御力去抵挡所有的攻击,残血的挣扎是为了不求死,不是为了殊死一搏,如果我只是一个人,那么也许我就选择了后者。
  经历过冷漠,也许惧怕等待、也许就习惯了等待,经历过背叛,也许惧怕颠簸、也许就习惯了颠簸,经历过欺骗,也许就惧怕相信、也许就习惯了相信。我一直觉得我是后者,其实挣扎的内心已经退化成了前者,所以很多时候在我觉得极度不适应时,我会选择退出,一直都不是喜欢主动去争的一个人。

  其实我的原创与其说是散文,不如说是写内心的文章,很多时候,自己就一直在一种情绪里爬不出来,甚至很多时候很多人都无法救赎,所以很长一段时间,等待和依赖成为了生活的主旋律。到最后,等得痛、心也被这种不靠谱的依赖折磨得不行,重新提笔,望着那么多没有兑现的承诺,原来生活的玩笑开得没有了边界。也是这样的氛围,让我很多时候变得有些情绪化,或者挣扎,越是等着、盼着、相信着,周遭的人越是理所当然地掠夺,直到最后过了自己内心的原则线,我放弃这种虚无,同样也放弃了曾经的生活。
  心里有些怀念,怀念的是曾经那种可以让自己觉得温暖的感觉,而不是这样悲怆,过年都过得让自己失去了感觉,我总是热情洋溢并且阳光地面对着生活,却忘记了这个世界很多人是永远不会在乎是否天晴的,所以最后送给自己一句:罢了罢了——就像格兰蒂亚里那种气氛,似乎危难时刻,能站在自己身边的已经无所谓能力和态度,只要有那颗心就够了。
  人总是善忘的,等到有一天,一切的东西都归于平静,等你离开了,其实很多和你相关的剧本也就慢慢消失了。一直都懂,只是不愿意去承认,也许像某人说的:你那么高傲,什么时候向生活低过头?——其实我低过,有好长一段时间低头生活,换来的却是朋友之间的嘲讽,那种可以聊天把你聊死的嘲讽,与其如此,不如隔离,也许它是善意,可某种心情下,这样的善意比起直接的恶意来得更加鲜血淋淋,就像你无意间撕开别人的伤口,流着血还嘲笑别人伤口不够坚。人伤害人都在无意间,退出了某些环境,就没有这么多无意间了,你不会无意间伤害我,我也不会无意间有机会伤害你,如此可两全,退一步也许不是海阔天空,是再也不想见。

  三途尽头,我打翻那碗汤,纵身跳下了忘川之河,千年轮回,看着你从桥上走过,我一直把你记住了千年,承受着千年无尽轮回的痛苦,你却将我忘记了几生几世。等待着一千年开花,等待着一千年结果,花叶终究不相见,曾经的我忘记了你我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像格兰蒂亚里的结界,纵然人世给了机会我们相遇,却无法延续这份所谓的情谊,如果这种情谊是爱,我也就认了,很可惜不是。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更多的时候,安静地坐在电脑前,看人世这样徐徐而过,如清风拂面,到最后,当你有天发现了我,也许我也可以选择一饮而尽,毕竟千年的佐为、千年的狄加、千年的安娜,都是动画里的苦主,它们最终的选择都是离开。而我也已经蜕变成了一种古怪性格,不再喜欢尘世无尽的喧嚣和烦恼,也不太沾染世俗的欢乐和忧伤,清亮溪涧汩汩而过,度过内心那条红河,风干的赫特帝国高原上的风,依旧在吹着这份将会被风干的原野。
  安纳托利亚——真以为我取名字那么随便?
  格兰蒂亚——真以为我只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文字?
  亚特兰蒂斯——真以为我是附庸风雅?
  有时候笑笑罢了,望着窗眸下映射出来的自己苦笑的影子,才知道烛光能够照亮的是自己脸庞的轮廓,如果被谁读懂,那么我活着还有那么多欢声笑语么?我喜欢菲是因为她一直都懂里恩,而且不失内心那种坚强;我喜欢缇欧是因为她一直都懂罗伊德,而不失内心那种单纯;我喜欢玲,是因为她一直心里都明白,恨一种东西可以用更加尖锐的方式,而不是变得柔弱;——所以我一直给花开说,其实很多事,我都经历过,无所谓得与失、爱与恨、幸与不幸。
  其实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这个年,也许是这么多岁月里过的最平静的一个,没有那么多世俗烦恼,仅仅在贝伦和里斯本之间来回,陪伴自己的也就几个游戏里才出现的角色,已经算是给了自己莫大的安慰了。代码之外的世界,曾经花开遍地、混沌如河、还有很多环绕生活的黑色幽默,而如今仅剩下不得不收拾的懒习惯以及那些粉饰太平,将这些踢出局过后,反而剩下单纯的碧玺岁月,不得不说这算是我的一种解脱。那天我心里还在默念,如今你想找到我,我想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来里斯本(游戏里的港口),我每天必定会去那里的酒吧转悠转悠,花开能找到、玉尘能找到、伊人梦同样能找到——其他尘世,也许我不想再涉足,我的世界只有代码,——我的岁月从此也会打上码。

  从最初的被欺骗,到现在一路走来的欺骗中的决定,几乎把自己送上了灭顶之灾,可是换句话来说,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血液,你会想到这份血液会爆发出这么强的杀伤力?我依然坚持相信没有错,错的只是有些人已经配不上人这个称号罢了,我一直承受着,不懂的人用道德绑架我,懂的人不停劝我,直到有一天我有了一种错觉,反正这些人都是不在局中站着说话不腰疼,它们目的就是弄死我罢了。所以我依旧可以像格兰蒂亚的主角那样,离开而选择另外的一条路,虽然辛苦不至于让自己带着面具过日子——不论岁月怎么待我,我要的只是自我,因为有了这份自我,才能保护某个人,某个无辜被牵连的人,至于其他的一切,也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当有一天,你在一个地方的位置变得若有若无不那么重要时,你也可以选择离开了,是我自己错爱了自己,我承认我必须给自己后个悔,上一课——我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想起前段时间一个妹纸给我讲过的故事:她对朋友道了一声晚安,以为对方回给的微笑是一种友善,直到有一天,那个朋友给另外的人留言说:这个人天天给我晚安,你看多傻。那一刻,她明白到自己的位置,原本无关自己的世界,就不要涉足了,自讨没趣罢了。我低下头,有些脸红,脸红也许是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扮演着这样一个角色,也许在很多人眼里,我的傻都逆天了呢——如果我诚心想要当一个傻子,那么你也看不见,只是觉得有时候人与人之间,需要有个人跳舞有个人看罢了。
  少了你,没什么,地球依然在转动,生活依然在继续,有时候不能太高看自己,亚鲁特,一直都不说话,不是因为不开口,是因为他心里明白,很多时候,没有必要说话,而在格兰蒂亚的世界里,连精灵都是友善的。
  当你知道有些人没有破釜沉舟的力量,那个时候,你可以跳船了……
  当你知道有些人没有结伴同行的决心,那个时候,你可以上岸了……
  当你知道有些人只是萍水相逢的过客,那个时候,你可以笃定了……
  人与人之间,搞那么复杂干什么?

  本来觉得自己忘了写,现在才觉得,不是自己忘了写,是写了不会有人看——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什么东西都敢写,不留名已经是对剧中的人最大的尊重了,要知道我如果真心骂人,也许它连三涂之河都去不了。其实我知道看着剧本心里最痛的是谁,只是我觉得我只能说一句抱歉,毕竟我没有想到过人心险恶如此、更没有想过原来亲情和友情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如果别人再来一份嘲笑,那我依然会选择沉默,毕竟我们的世界与它人无关。
  曾经我觉得很多人都走进了这个世界,其实它们只是过来寒暄,归于平静最难熬的日子,我会陪伴着最需要我的人,去重新启航,也只告诉那些最关心我的人,那个好战的从地狱回来的人,一直都在,未曾离开。
  三途尽头唱挽歌,不到黄泉不经洛,人世红尘皆自我,一曲牡丹吹笙歌。
  浅笑颔首梨花落,曾经秋风尽萧瑟,世情薄来人情恶,香消玉殒埋南国。
  不问岁月多蹉跎,只看荆棘满地落,醉影红烛听夜雨,华年一过人心殁。
  枯心如丹星稀泪,大地尽头残雪过,白头几世只一人,无谓何处是居所?
  也许明天疗养期就结束了,也许这辈子都好不了,踏踏实实做好自己,才是最真实的自我——不论格兰蒂亚还是亚特兰蒂斯,也只是人生最“巅峰”的一种转折,也许我要的东西,就在十字路口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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