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晕风长夜,窃玉偷香时

把所有工作都了结完,已经是晚上十九点半了。小张问我还要不要出去,我说去。此时天色已是昏暗,路灯都点亮了。今天我们决定只走一小圈,五公里。

走上那条忧郁的小路时,感觉忽然起风了。我抬头望天,当中有多半个的月亮,不太明亮,稍微有点泛黄,好像笼在蒸汽里。在月亮的四周还有一个淡淡的月晕圈。我指给小张看,说:“月晕而风,础润而雨。”小张问我是什么意思,我给他解释了一下。他又问咱们这里没石头怎么看,那句话是说的山区的情形吧?我想了一下说:“不是。你记得咱们村东边的那个驼石碑的大石头王八吗?老人们说只要看见王八的脑袋湿了就要下雨,只要有石头的东西就行,不用是山区。”

说起那个王八,自然而然,我们又说起了已经丢了的那两个石头狮子。那两个石头狮子有一米半高,放在大队部的门口,我小时候还经常爬到狮子的头上去玩。那是一对儿慈祥的带着微笑的狮子,没有一点凶恶像。在雄狮的脚下踩着一个球,母狮脚下踩着一个小狮子。好像是雄狮的牙齿缺了半个,据说那是有一年的大年三十它去偷吃人家的饺子,让人给打掉的。

狮子和那个驼石碑的王八,都是村东原来的庙里的。庙据说叫“玉皇皋”,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拆了,现在东洼的地名还叫“皋前头”和“皋后头”。

现在狮子丢了,就是我们村老村干部被完全搞下台,新支部上任的那一年。那两个狮子起码有一吨重吧,就在一个晚上就忽然丢了,丢了之后也没人去找,我更相信可能是被卖了。那个东西,如果去找,肯定会找的到。我想骂人了!

聊着走着,转下忧郁的小路,上了南环宽阔的大路。小张又指着路边丛丛茂盛的马兰花说“真好看”。的确绿色纤细修长的兰叶,以及朵朵怒放的蓝色小花,还有风里淡淡的香味,此情此景,我又想赋诗一首了:“兰叶何芊芊,娇媚见可怜。谁解其幽意,白云笼深山。”

“拔两棵种到家里行吗?”小张忽然提意。我就到路边花池里去拔,拔了几下,毫无动静,仿佛五庄观里的人参果树长的那么结实。我说“明天集上买个工兵铲,晚上骑三轮车来多挖几棵。再挖棵榆叶梅,榆叶梅好看。”

走到古街口,马上就得转到大街的时候,我还是不甘心,又跑到花池里,用了吃奶的劲,终于让我拔下来一棵。我心里那个激动,有高兴也有点害怕,偷花也是贼!闻了一下那花,好香!我让小张也闻了一下,小张说这里有监控。我说没事。就加快步伐往厂里走,不一会儿,就把小张拉掉好远。

回到厂里,找了个花盆,把花种好。又趴着闻了闻花香,心满意足。过两天把她带回家,种到自己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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