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大陆上生活着一种非常著名的蝴蝶——帝王蝶(Monarch Butterflies 学名大桦斑蝶),它长着一对长达几十公分的翅膀,翅膀颜色以金色为主,呈王冠状,因此被人们称作“帝王蝶”。
这些在北美和加拿大夏日的田野上翩翩起舞的彩蝶不知迷倒了多少痴情男女,这其中也包括了1911年出生在加拿大多伦多的男孩弗雷徳(Fred Urquhart),他从五岁起就成了蝴蝶迷。可是弗雷德生活的地方夏日苦短,漫长的冬季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见不到色彩绚丽的蝴蝶成了少年弗雷徳之烦恼。
“冬天帝王蝶去了哪里?”这个著名的“蝴蝶之问”从此终生伴随着弗雷徳。弗雷徳长大后成为了动物学教授,他找了一位帝王蝶女粉丝作终生伴侣,这对夫妻把他们的一生贡献给了研究帝王蝶的事业。从1937起,开始了长达38年寻找帝王蝶冬天迁徙之谜的科学探索。
为了寻找帝王蝶冬天的行踪,以当时的技术手段,只能对帝王蝶做记号着手。弗雷徳化了好几年的功夫才找到了合适的标签和胶水,这种贴在翅膀上的小标签既不能妨碍蝴蝶的飞行,又必须能“经风雨、见世面”。
弗雷徳对数以千计的帝王蝶贴了标签,为了追踪和纪录这些带着标签的帝王蝶,他又创建了昆虫迁徙协会(即今日的 Monarch Watch 组织)。该协会在北美有数千会员,为寻找迁徙路线他们对几十万帝王蝶贴上了标签。
于是男女合作、老少携手,一场对帝王蝶越冬迁徙研究的全民运动蔚然成风。十分耕耘,百分收获,在“民科”的大力支持和配合下,弗雷徳取得了大量帝王蝶飞行的数据。这些数据转成了墙上大地图上的红色的斑点,渐渐地,帝王蝶从加拿大、美国东北和中西部向西南越冬迁徙的路线图越来越清楚地呈现出来了。这条迁徙路线跨越美国版图消失在德克萨斯州与墨西哥的边界一带。战役进入攻坚阶段,1972年弗雷徳的妻子在墨西哥的报纸上登载广告,请求墨西哥的志愿者协助查找帝王蝶越冬的最后栖息地。
很快,一个住在墨西哥的美国“民科”(Ken Brugger)和他的墨西哥妻子决定投入该项科研项目,他们开着旅行房车拿着帝王蝶的照片,在墨西哥中部山区搜索。但当地的山民并不配合,因为山民们认为一年一度准时回归的帝王蝶是他们已故亲人的灵魂,他们不愿外人去打扰这些归魂。经过二年多的努力,这两位“民科”终于取得了突破,他俩为这项科研作出了重大贡献。1975年1月9日晚上,弗雷徳收到了Ken的振奋人心的电话:“We have located the colony!”。他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他说我们找到了它们——有千万只以上的帝王蝶聚集在高山上一大片常绿的欧亚梅尔衫树上。
帝王蝶越冬的栖息地在墨西部中部米却肯州三千米的高山丛林中,这个地方距离它们迁徙的起点有四千多公里以上。1976年1月9日,弗雷徳不顾年老体衰登上了这片帝王蝶越冬的群峰,亲眼见到了千千万万、重重叠叠合抱着衫树冬眠的帝王蝶,他终于园了自已近六十年的追蝶梦。就在那一刻,当弗雷徳上上下下扫视着挤满在树干上的帝王蝶时,一根不堪重荷的树枝断落在他的脚旁,忽然看见地上的一只蝴蝶的翅膀上有标签,拾起标签,上面的代号为“PS 397”!隨行的国家地理杂志记者立即把这历史性事刻永远地定格了下来。
后经证实,“PS 397”是密尼苏达州一个高中生做的标签,这只蝴蝶化了二个月,飞行三千二百多公里到达这个越冬地!在上亿只蝴蝶中能发现一只带标签的是多么不容易,而恰恰又是被弗雷徳亲手找到,有时候奇迹还真能发生。这只标签对于弗雷徳而言,就像物理学家在迈克尔逊实验结束后证实光速是个常数C,就像数学家证明费尔马大定理而作的最后一个算式。对于弗雷徳,这个标签真比一张中了千万元头奖的彩票还要珍贵。
千千万万只处在半冬眠状态的帝王蝶合抱着杉树、覆盖着山坡,它们正在养精蓄锐,开春后准备重返北美的原野。望着这漫山遍野的帝王蝶,弗雷徳不禁思绪万千,那美艳轻盈的翅膀怎么能荷载着帝王蝶飞越千山万水到达万里外的越冬地?更为不可思议的是,帝王蝶春天里向北迁徙,秋天中越冬南返,它们要通过四代的接力才能完成此项壮举,也就是说,飞越上万里的到达墨西哥越冬地的帝王蝶生前从未到过这里,它们究竟又是依靠什么机制万里飞渡不迷路?弗雷徳提出了一个著名的猜想,他的原话是:“Certainly some instinct or programming is involved.”他认为帝王蝶生命中一定有种编码,是这种编码和程序指挥着帝王蝶万里飞行不迷路。
最后期待我的下次简书,看能不能用一个故事来解释这种编码和程序。后来想想好东西还是要留着以后再慢慢分享,毕竟路还长着,万一以后某周没东西分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