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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之行一结束,从机场直接回到学校,收拾行李,准备与学校进行最后一场告别仪式。
当初为了云南的毕业旅行,向公司请了很久的假,但是代价就是我拍完毕业照马上回公司,把时间都让给毕业旅行。我的毕业典礼,毕业晚会,学校自助餐,都成为这场旅行的代价。一生一场毕业,这么放弃了,着实有点可惜,可是人生会面临很多取舍,不可能尽善尽美。
12号那天,因为杭州的天气,到达机场已经6点了。爸妈过来接我到学校,半路下起了雨,。一路上老妈问着我云南之行如何,而我爸因为对我擅自出游耿耿于怀,一路上也没说几句话。经过几个高速,到达了学校。夜色已浓。
说来也奇怪,每次只要是我爸送我来学校的时候,很大的可能性是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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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并没有因为我们这群迷茫毕业生而失去它往日的热闹,三五成群,有说有笑,就算是下雨天,依旧有人7点出校门。车子驶进学校,一路上我都在担心时间来不及,我需要退借书证,钥匙,还有学生证才能拿到毕业证书。虽然对爸妈说起旅行中的新鲜事还是开心的,一旦不讲话,就会担心起时间,心脏跳动剧烈。在回寝室的路上,用最快的步伐在雨中行走。
寝室楼梯口的杂物,垒得层层高的棉被,还有纸板箱,都在告诉我你毕业了,别人都走了。虽说9号拿完毕业证书,基本的人都离开了学校,但每个班还有那么一两个直接在本地实习的人,我们班还有两个女生。看到那个熟悉的寝室还亮着,进去打了声招呼,现在能说就多说点,以后听不到这个声音,看不到这张脸了。待我要去退卡的时候,陪伴了我大学四年的同学,下班回来了,我们也就一同去办理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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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学校显得特别安静,也许是因为下雨,也许是因为我的不舍。我们俩走在熟悉的道路上,路边的、树,广场的灯,新建的图书馆。
我走的十分快,她笑着笑着对我说,你走那么快干嘛!
我说:我怕图书馆没人。
那个晚上,学校静静悄悄,三五学生散落在学校路边,传来细碎的说话声。在我想这个学校告别的时候,只剩下我和学校的告别,我没有机会和大学四年的其他同学说再见,哪怕是再也不见。而我那是还是神经紧绷,生怕错过时间拿不到毕业证书。现在想来,我没能再好好看一眼这个学校,哪怕是暮色包围下的景色。
紧赶慢赶,终于交了各种证件,拿到了毕业证书,路上和同学说说笑笑。说我的毕业旅行,说她一个人在这边工作的困扰。虽然我们仍旧会在微信上聊,可是面对面的交流,每一分钟我都珍惜,我因为毕业旅行错过了太多。我想珍惜和你剩余的每一个时刻,因为下一个时刻我们就将迎来永别,谁也不知道何时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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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爸妈已经开始收拾了。其实我从来没有晚上收拾过行李,初中高中都是大家一同热热闹闹收拾。这次只剩下我自己了,一同去云南的舍友还可以再呆几天,我因为工作已经请不出更多的假期,只好先行归程。可是他们提早收拾好行李寄走了,所以寝室就剩下我的东西了。
老爸一直在旁边催促,已经8点了,在不加紧收拾,到家就要凌晨了,隔天我还要上班。
该扔的扔,该带的随便收整着,回家再细细整理,马上就收拾完毕。可是我舍不得,喜欢和学校的人说话的感觉,大家谈论着相同的话题,发表着不同的意见。公司里不同年龄阶层,不同社会经验,人与人的性格可以完全不同,却不知道该如何对待。
我想我其实可以和她们聊一个晚上,这几个月的经历,够我们说这么久。抓住最后几分钟,聊着也许并不重要的话题,却一字一句地记在心里。这时已无之前的焦急,感受到了宿舍的寂静,缺少了平日里的吵闹,连灯光都暗了一节。可是听见了她们的声音,心中却涌动着温热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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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夜色,我们将行李搬到车上。车子慢慢驶出校门,随着车子的启动,眼前掠过无数回忆,伴随着景色向后滑过。老爸把车停在了校门口说,我把车子停下来,你好好考看一眼,下一次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我妈反驳说到,以后谁还会回来啊。
我向后看了一眼,以前以为是稀疏平常的风景,在这个时刻将成为永恒,却只能存在记忆中,无法再用肉眼去仰望它的高度。
老爸又说道,好好说一声再见吧。
我在心中默念,再见了。我在心中想着,也许再无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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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哀叹万分,却不知是否因为离校。也许是在为前程担忧,充满顾虑,想要重新回到象牙塔;也许是因为这里的友情,是踏入灰暗世界的最后一道光明,而在不舍;又或许在这里可以摆脱父母的管束。多种感情混杂,醍醐灌顶,才突然被 现实打醒,告诉自己:
我居然毕业了,就这么毕业了。
回家的路上,我想着,我再也不能因为无聊,而去其它寝室聊天逗笑;再也不能随意向别人道出我的心事;再也不能和别人一同上下学洗澡;再也不能吐槽老师今天讲的内容无趣。
再也不能在春天新芽抽出的时候,去附近的湿地公园踏青;再也不能在夏天头顶烈日一同买西瓜,然后坐在没有空调的房间对着电风扇狂吃;再也不能在秋天一同踩着道路两旁树的落叶,急忙赶去教室;再也不能在冬天零下的时候,一同关紧门窗,裹着被子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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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我知道现实会变成记忆,记忆会变成过去。每一次对于朋友的依依不舍,到最后变成不想回去的曾经,只能尽快整理情绪,继续现在的生活,该上班的上班,该找工作找工作,该留学的留学。
总有一天我会习惯离别,毕竟依靠自己才是最终的方向。
心不动,则不痛。
我与绍兴的缘分,十年;我与XX学校的缘分,四年。
收拾好行李,收拾好心情,准备奔向下一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