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次晨,皋亭山。

      朝晖刺破林霭,将练武场上的少年身影拉得细长。几名年长弟子穿梭其间,校正招式,目光却不时瞥向山门——掌门,一夜未归。

      日头渐高,弟子们的窃语如潮水般漫开,压过了剑风。

      大师兄横剑而立,声沉似铁:“收声。”

      场中霎静。他环视一众惶然的面孔,缓声道:“师父昨夜已有交代,此行或需耽搁。他老人家功力通玄,江湖敬重,必无大碍。我已遣人往吴山接应,尔等静候便是。”

      话音未落,山道骤响杂沓脚步。几名青松派弟子踉跄奔回,身后鬼蓑帮众抬着两具尸身——正是昨夜随周帮主折返的亲随。

      不待对方站稳,大师兄已劈手揪住其衣襟,指节青白:“我师父何在?”

      来人面如死灰,只是摇头。一旁鬼蓑帮弟子颤声道:“帮主…也失了踪。北麓坟地只余一滩血迹,搜遍吴山不见人影……”

      “师伯的坟土有新动之痕,”青松派弟子哽咽补道,“定是师父与周帮主欲行迁葬,触怒了……”

      “住口!”大师兄厉声喝断,眼底却已裂开一道血丝。他僵立原地,任山风灌满衣袍,如一座骤然风化的石像。

      往后的日子里,青松派和鬼蓑帮每天都去吴山附近寻找,却无人敢动那座孤坟——动过的人已经回不来了。

      至此,江湖上有传言:消失十年的刀客再次出手,莫掌门和周帮主要挑战他的权威,被他无声无息地抹杀了,连尸体都不曾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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