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色阴沉得真早,厉风呼啸地有些骇人,街道上几无人迹,偶被狂风带起的尘沙碎纸四扬,颜清抱抚着自己的双臂,单衣罩身,蓬乱的头发盖住了大半个脸庞,他形同游魂似的在空荡的长街拖行。不觉到了城郊西河,夜色里的长河黯淡无光,隐隐下有窸窣的波涛声响,但静心听来又是寂然无疑。放眼望去,隔岸的木林黑压地一片,城里老人说那原是一块空地,前朝被屠城的大多百姓都抛尸于此,后来为镇煞气,那里栽上了成片的槐树。颜清行至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捶地痛哭。。。呜地一声从干涩的喉咙突然破出,有些嘶哑低沉。他双手紧挠着地面,一遍遍刮出凄厉的长痕,嘴里喃喃着:“我没用我没用啊。。。”他时而捶地,时而揪扯着自己的头发,放任自己仆卧在地面,来回翻腾,最后他静下来深望着寂静的流水,槐林隐隐中闪耀着荧火,光亮幽暗又飘摇,仿若中元节时的河灯,荧火荡漾在夜幕里的流水,分外抢眼。他不觉有些痴了,年前的中元节时分,他背起了行囊,穿上了母娘亲手剪裁缝制的新衣新鞋,踏上了进京赴考的路,那时意气风发,曾揣着多少雄图伟志,却不料落得今日之田地,会试未开,自己已经深陷迷途了,这样的自己,还不如死了的好!愧对爹娘啊,他猛地一起身,快步奔向西河。没有预料的冰凉刺骨和窒息,他撞到了一堵墙,生生退倒在地,再看眼前,哪里是墙,分明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影:“大好年纪为何轻生?”声音冷漠带着不屑。颜清没有做声,他强忍着脆弱后的啜泣,撇头不闻。人影转过身:“百无一用是书生!人生在世风浪不经,遇则小事便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算什么男人?”他一把抓住颜清的肩,将他拉立起来:“男人,别轻轻松松就倒下!”颜清望向来人,夜色里的人长发随意散落,唇口腮上胡须乱生成一团。一张方脸隐隐看清棱角,却是双亮丽的剑眸英气逼人。他拍了拍颜清的肩:“要不要跟我说说你的事?”颜清摇了摇头:“羞于启齿!”“那走吧!我带你去喝酒!”那男人不由分说就拉着颜清奔回城区。
一,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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