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婚礼进行曲三:珊莎史塔克与提利昂兰尼斯特的婚事

珊莎:突如其来的婚礼

随着提利尔家的到来,珊莎与乔佛里的婚约被解除,她还交到了朋友。未来的王后玛格丽和她的亲戚们都对她很友善。玫瑰们向她提出了一个未来夫婿的人选:高庭继承人维拉斯·提利尔。这段时间对珊莎来说简直可以算是美好的了。她开始期待高庭和维拉斯,连答应带她回家的唐托斯都变得不再重要。

太后命人给珊莎赶制新衣时,珊莎还满心欢喜地以为这是提利尔的好意。她的新裙服做好了,珊莎雀跃着试穿,衣服很美,她更美。她有信心让维拉斯忘记临冬城,爱上珊莎·史塔克这个人。

瑟曦太后带着某种她所不知道的恶意,惋惜她会嫁给一个怪物。她的新衣不止一件裙服,还有斗篷,绣着冰原狼的新娘斗篷。这一天对于珊莎的意义不止是试穿一身新衣,还有她的婚礼。她要嫁的人不是维拉斯·提利尔,而是太后口中那个卑鄙、肮脏、恶心的小怪物,提利昂·兰尼斯特!身为新娘的珊莎,直到婚礼前的一刻才知道这个消息。

珊莎本能地反抗,但是反抗没有任何效果。她反抗不了瑟曦太后、泰温大人,正如她无法反抗乔佛里,——他甚至威胁要把她嫁给砍掉父亲头的伊林·派恩。她只好告诉自己要勇敢,告诉自己提利昂曾经救过她,他没有其他人那么坏。

婚礼前,提利昂告诉珊莎,这场婚礼和婚礼前保守秘密都是泰温大人的意思。珊莎明白了,兰尼斯特和提利尔,他们想要的都是她的继承权。小恶魔的真诚对她还是有所触动的:

“珊莎,我知道自己不是你们小姑娘家的梦中情人,”他轻柔地说,“但我也不是乔佛里。”

“您不是,”她回答,“您一直对我很好,我记得的。”

于是珊莎与这个侏儒双手交握,去完成结婚这个任务。结婚仪式上,提利尔们统统缺席。婚礼见证人着实不少,但是没人在意新娘的感受。珊莎一边顺从地默默完成仪式,一边流泪哭泣。

仪式上有个环节,新郎要为新娘系上代表夫家的斗篷。提利昂因为身高的关系无法完成,只得暗暗拉扯珊莎的衣服,希望她能配合他跪下来。珊莎沉浸在自己的感觉里,对小恶魔的三次拉扯都不理不睬。太后发出窃笑,国王让舅舅踩在弄臣背上完成这个环节。当珊莎看到提利昂因窘迫而涨红了脸时,终于醒悟过来。接下来亲吻的环节,她跪在丈夫面前,顺利完成了仪式。

提利尔们出席了婚宴,但再没有人拿她当朋友。兰尼斯特与提利尔对临冬城继承权的这场暗中争夺,玫瑰家是失败的一方。此刻的珊莎大概不会想到,何止玫瑰们不是她的朋友,她要嫁给维拉斯的秘密,正是她一向信任的唐托斯泄露的。


提利昂:沉默的新郎

婚宴上,新郎和新娘一样的没有胃口。新娘在伤心恐惧,新郎阴沉得如同岩石。提利昂不停地灌酒。没有人在乎新娘珊莎的情感,同样也没有人在乎新郎提利昂的自尊。按照习俗,新人应该带领大家跳舞,提利昂却拒绝了珊莎夫人的这个提议。

他嘴唇扭了扭:“我认为我们今天已经带给大家足够的娱乐了,你觉得呢?”

但提利昂并不阻止珊莎跳舞,于是珊莎接受了加兰·提利尔爵士的邀请。

加兰是提利尔家族的次子,人称“勇武的”加兰。百花骑士洛拉斯承认他用剑比自己更好,书中黑水河之战穿着蓝礼盔甲出现的也是他,而不是百花。这个人物的设定似乎很正面,戏份不多,但是仅就目前这一点,就足够让读者大生好感了:

“夫人,我见过您看我弟弟的目光。洛拉斯既勇敢又英俊,是我们家里的骄傲……但您的小恶魔才是丈夫的料,请相信我,他比看上去要高大得多。”

——加兰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为提利昂说好话的人,而且他对小恶魔的评价相当高。

不过这番话珊莎并没有听进去,跳舞的人们轮番交换舞伴,她和加兰爵士分开了。换到乔佛里时对话就不这么美好了,乔大帝威胁说,国王可以随心所欲地睡女人,前有庸王伊耿四世好榜样,后有他“父亲”劳勃以身作则。

舞蹈结束后,乔大帝很快就提出闹新房。这是七大王国的婚俗,大体方式是由参加婚礼的宾客按男女分成两组,男的负责脱新娘衣服,女的负责脱新郎,脱光揩油摸够之后把一对新人扔上婚床。珊莎之前最恐惧的也正是这个。

乔大帝最乐意看到的莫过于侏儒舅舅出丑了,所以他对这个事尤为热衷,既然国王提议了,其他人自然随声附和。一直保持了沉默的新郎提利昂这时停止灌酒,冷冰冰地表示“我不要闹新房”。

乔佛里一把抓住珊莎的胳膊:“必须!这是我的命令!”

小恶魔将匕首猛然插进桌子,握柄不住颤动。“很好,那你自己闹新房时就得装个假XX去了,我会阉了你,我发誓。”

提利昂沉默中的爆发震惊全场。瑟曦这时贱贱地立刻向泰温告状,泰温大人出来打圆场,一面批评小恶魔口出狂言是不对的,另一面对国王说提利昂喝醉了。提利昂就坡下驴,马上拉着珊莎飞快逃离婚宴现场。


未圆满的洞房

我们都知道珊莎是个重度颜控妹子,她对提利昂的观感是“他好丑,比猎狗还丑”。小说看到这一段的时候,评论区里骂珊莎的人也不少。但是吧,首先书里描写的提利昂真的比电视剧里丑上一百倍,黑水河之战还丢了半个鼻子。当然我想电视剧要是真这么拍演员都没处找去。

珊莎是个仍然憧憬爱情的十三岁女孩,她虽然明白提利昂对自己不坏,但是这并不能让她接受这个侏儒成为自己的丈夫。——谁规定对于那些对自己好、帮过自己的人就得以身相许了?更何况他还是个兰尼斯特。

当提利昂向珊莎表示自己可以做一个好丈夫的时候,珊莎对提利昂的感觉是“丝丝怜悯”。

他和我一样害怕,珊莎终于明白。或许该对他好一点,但她实在做不到。在她心底,能感觉到的只有丝丝怜悯,而怜悯是欲望的毒药。

珊莎很害怕,她的经验告诉她,如果提利昂要强行履行丈夫的责任她是无力抵抗的,她这时满心想的大概就是该如何逃过眼前这一劫。小恶魔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却正人君子了一把,他发誓说要等珊莎心甘情愿接受他。于是珊莎立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很过分地说永远也不行。

——果然还是孩子啊!通常会把“永远”、“绝对”这种词挂在嘴上说的人,要么是在骗人,要么就是自己都不真正理解这种词汇的意义。

珊莎与提利昂之间,在此之前并没有太多的交集。猎狗也很丑,但是他和珊莎有足够的互动,让珊莎了解和感受到他这个人,所以珊莎在心理上逐渐接受了猎狗,而且她对猎狗,并不像对一个真正的兰尼斯特那样有特别强的戒备心。

于是在这个新婚之夜,珊莎在自己的心中筑起城堡,阻挡提利昂进入。这不单纯是因为颜控问题,更是身为史塔克的立场问题。

提利昂也在害怕,他怕什么呢?他知道自己不会从父亲那里得到凯岩城,他想要临冬城。生理上来说,他对珊莎这样的美女更不会排斥。但是他无法跨越自己内心的罪恶感。对他来说珊莎还是个小孩,之前他从泰温的话里大概也会猜出几分,父亲正在酝酿着什么对付她哥哥的阴谋。这种罪恶感让他下不去手,他希望能用自己的真诚感化她。

我们也知道,提利昂是个极度渴望爱的人。泰莎的事情,父亲给他的教训就是没人会爱他,妓女们爱的是钱。在珊莎这里,他愿意尝试去赢得她的爱,而不是征服她的身体,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这也是他害怕的另一个原因:他害怕现实会再度证明泰温大人是对的。因而在提利昂身上,珊莎那个“永远不行”的回答就显得特别伤人。


雪伊身上的疑点

珊莎与提利昂的婚事被兰尼斯特们隐瞒得严严实实,新娘珊莎本人是结婚前一刻才知道,提利尔家的玫瑰们得知消息应该也比珊莎早不了太多,所以他们没有出席结婚仪式,但最后还是咽下这个口气出现在婚宴现场。因而雪伊,作为提利昂的小情妇,明面身份是洛丽丝小姐的侍女,竟然能提前知道这件事就显得十分诡异了。

提利昂在结婚前一天让瓦里斯找来雪伊,打算告诉她自己结婚的事。

“等等,”他说,“我有件事必须跟你讲。明天……我就要和……”

“……珊莎·史塔克结婚。我知道。”

这令提利昂非常惊讶,他直觉地问雪伊是不是瓦里斯告诉她的,雪伊没有承认,她的说法是有位女仆恰好听见凯冯和泰温大人的谈话,告诉了塔拉德爵士,爵士又跟某位侍酒说起,被雪伊听见了。——是不是很扯?这件事一直是秘密进行的,重点是一定要瞒住玫瑰们,这差不多就等于要瞒住所有人了,泰温和凯冯真的会那么不小心吗?真要是这样的话,恐怕这件婚事早就在红堡传得沸沸扬扬了。

在雪伊的问题上,提利昂一直都对瓦里斯过于依赖,这很危险。心存贪念的人总是最容易被操控的。瓦里斯有很多机会跟雪伊接触,比如之前藏匿雪伊的地点,雪伊进入红堡也是他一手安排,再到如今与提利昂的每次幽会。与提利昂的见面中,雪伊变得越来越不知足,越来越贪婪,越来越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想想看,最初的雪伊明白自己是个小妓女,满足于衣服珠宝,然后是房子,再然后进入红堡,梦想脱离自己的妓女身份,成为小恶魔的情妇,之后更梦想自己能穿戴得珠光宝气去参加国王的婚宴,甚至出言挑拨提利昂和泰温的关系。给雪伊灌迷汤的恐怕不只那个人称“银舌西蒙”的歌手,还有八爪蜘蛛瓦里斯。

从后续的情节来看,泰温死前雪伊出现在他房间里也是可疑的。泰温大人有生理需求我们可以理解,但“小恶魔的妓女”?我们应该知道他对妓女是个什么态度。象征首相权威的金手项链拿给妓女把玩,那更不可能是泰温会容忍的事。因而我想我们可以推断,在与雪伊的接触中,瓦里斯已经将她逐渐腐蚀,让她变成了自己的一枚棋子。雪伊是提利昂的软肋,这个软肋早已被瓦里斯牢牢抓在手中了。当初瑟曦抓到爱拉雅雅,以为自己手握“小恶魔的妓女”而洋洋得意,直接祭出人质胁迫提利昂就范,瓦里斯可比她高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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